小茶幼这时惊奇地发现,小哥哥的怪爹爹身上也沾有同样让她熟悉的气味,跟她在魏白湛小哥哥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但是小茶幼歪着小脑袋想了又想,最终傻乎乎地发现——她想不起来这是谁的气息了诶。
魏良序看着探出头来的小姑娘,还以为她果然被自己“和善”的面容所打动,顿时这颇假吓人的笑容正常了许多。
小奶兽想不起来,干脆就不想了,没心没肺地重新往小哥哥身后一缩,继续滴溜溜地轱辘了乌溜水眸怯软害怕起来。
魏良序:……刚刚难道是我的错觉?
“幼幼迷路了,叔叔可以帮幼幼找到回家的路嘛?”小奶兽想了想,还是看在小哥哥的面子上,决定相信这位怪叔叔,向他求助一下。
魏良序听到小奶团主动跟他说话了,刚刚变僵的笑容顿时重新正常了起来,“当然可以!小幼幼记得你家在哪里吗?福顺街?”
一边问着,魏良序也不禁仔细想着,哪家有这么大的小宝儿来着。
作为一位尽职尽责的堂州父母官,魏良序对下辖州府了解甚详,他仔细想了一圈,发现好像各家这么大的小娃他都认识,那……这是谁家的?
“元极山!幼幼住在元极山,叔叔可以送幼幼回家嘛?”感受到魏良序认真的小奶兽从小哥哥的身后走出来,软软糯糯地问道。
“元极……山?!”魏良序险些把眼珠子瞪出来,幸亏瞄了一眼自家傻儿子,他赶紧一咳,重新端起了他成熟靠谱大人的姿态,稳重地问道,“你住在山上?”
一边问着,魏良序一边上下打量了小茶幼一番,眼里流露出了不信。
这粉粉嫩嫩的小姑娘,娇软糯糯的小性子,还有这通身矜矜怯怯的小气派,这可不是一般娇养出来的。
怎么可能是养在山上的?
小茶幼奶声奶气地说,“是呀,叔叔麻烦你把幼幼送到山脚就行,随便哪里的山脚都可以的!那座山山都是幼幼的,坏主银怕幼幼在山里跑迷路,养了满山的坐骑呐,幼幼从哪里进山都能回到家!”
“……整、整座山都是你的?!还有满山的坐骑?!”魏良序听着小茶幼的话,舌头都惊得捋不直了。
“是呀!”傻乎乎的茶幼小奶团浅陷了一对小梨涡,傻笑甜软,丝毫不觉得有一座山有什么的。
虽然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在她出世之前,她就有一座山了呐?那之前坏主银住在哪呢?
不过,想不明白的小傻奶兽再次没心没肺往脑后一扔,就懵懂傻乐地继续说:
“不过那些坐骑都是坏主银的呐!还有好多山上都养不下,被坏主银扔去了沟沟里,好可怜哦。”
小奶团说的沟沟,是仙宫里的那个沟沟——天河。
而魏良序一听,顿时双眼锃亮,闪烁起了夜明珠一般的光亮。
“养不下?咱们这山北州军营有一片辽阔的草场,上等饲料精喂,还有数百专奴伺候照料,可是精骑良选,首推去处哦!”
小茶幼看着怪叔叔忽然又变奇怪的气场,怂溜溜地又悄悄往小哥哥身边挪了挪,她疑惑地对上魏良序亢奋的目光,悄悄心里很疑惑——
辽阔的草场?要草场干什么呐?难不成坐骑还能在地上跑嘛?
茶幼很是奇怪,不过她看着怪叔叔炽热的目光,怂乎乎的小奶兽又不敢直接拒绝,就奶声奶气地说,“那幼幼问问主银银,让他跟你讲好啦!”
这个时候的元极,可就不是坏主银了。
不过魏良序并没有在意这个称呼,熹衡国现任皇帝登基后,便下令举国推崇幽瞳教。
此教各教派中大祭司便被称之为“主”,胆敢信旁教,皆作邪魔妖祸腰斩论处。
故而在这幽瞳教盛行当下,听到“主人”这个称呼,便再正常不过了。
这时,茶幼又小奶音儿娇糯糯地小声问,“那……叔叔还会帮幼幼找回家的路嘛?”
“当然会!”魏良序立马说道,现在小茶幼在他眼里可不只是个娇糯精灵的小奶团,还是一根金灿灿的小短腿!
只是他话音刚落,小奶兽脸蛋上的甜软软的小酒窝还没来得及陷下去,就忽然把眸子瞪得圆滚滚,歪头直勾勾地看向了魏良序的身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