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师还说:一切尽在镜边雕纹之上。”魏良序说着摸了摸小茶幼的脑袋,温声问道,“幼幼能从这镜子里的花纹里看出什么来吗?”
“啊?花纹?”茶幼小奶团闻言,轱辘了圆滚滚的小脑袋,侧头瞅瞅身后的千镜,乌溜溜的琉璃水眸里盈着一汪疑惑。
这时突然桌子猛地一动,吓得小奶兽惊恐地“喵喵”一叫,小身子超没出息地麻溜溜一趴,粉嘟嘟的一小团怂乎乎地扒拉着桌子。
“她才看不出来什么呢!爹爹爹爹,让绣绣来看看!绣绣可是从小就天命不凡哦,绣绣一定能看出来的。”
魏绣绣跑过来也蹦蹦跳跳地去够桌子,她可比小奶兽高出了一个多头呢,不怎么费力就能够到桌沿,长得也结实,轻易就能把桌子勾的摇摇晃晃。
魏良序一看,吓得赶紧把抓着桌沿不放的魏绣绣抱下来。
“绣绣!好好好,爹爹抱你看!”魏良序抱着咋咋呼呼的女儿,蹙眉叹了口气,还是带她来到了镜子旁,让她瞧瞧另一边。
魏绣绣可不客气,一把就把镜子给拿了起来,抱在怀里就看了起来。
魏良序看得眼皮一跳,赶紧伸手护着,生怕她一不小心把镜子给摔了。
小茶幼眼看着面前本来两个人共看的镜子被抢走,也是一点小脾气都没有——她本来也没想着仔细看,毕竟……
“爹爹,这里有个‘幼’字!”魏绣绣忽然举起千镜大声跟魏良序说道。
一瞬间,屋子里骤然就安静了下来。
就连一旁那些激动地围着魏白湛的婆子们都瞬间转头看了过来。
魏良序一愣,眼中震惊,立马低头朝着魏绣绣小手指着的地方看去,“在哪?!绣绣,你在哪里看到了‘幼’字?!”
小茶幼也跟着好奇地看了过来,魏绣绣此时正背对着她举着镜子,这个角度,小奶兽忽然歪歪头。
“这里啊!爹爹你看,这里不是有个‘幼’字嘛!”魏绣绣骄傲地看着魏良序,超肯定地说。
魏良序蹙眉,目光盯着魏绣绣小手那里,仔细地看了又看,却仍看不出,这里有个“幼”字。
不止他,所有的婆子都已经凑了过来,抻头按捺不住地连连看着,但都是如出一辙的面露茫然疑惑。
可即使没有一个人看出来,也没有人去置疑魏绣绣,因为——
“大人,当时那老道士说,这镜子里有两个‘幼’字,看来果然这镜子的玄妙只有幼童可解。”
绵槿夫人的陪嫁嬷嬷冯氏看了半天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魏良序闻言,也把目光从镜子上收了回来,回想起当初那道士故弄玄虚留下的三句话——
镜可救夫人。
一切尽在镜纹之中。
这镜子里有两个“幼”字。
对此,他们有过许多猜测:
或许是要找规律,找到“幼”字所在,就能找到其他字,拼出如何使用镜子。
或许是这镜子只能幼童才能找到用法,更甚者许是这个“幼”指的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不就是魏绣绣?!
甚至在小茶幼出现后,魏良序还曾一度猜测,那个“幼”字该不会就是指幼幼吧?
但现在看来,应该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