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打发走了两个吵闹的儿子,正好跟母亲越氏说起了正事。
“娘,林郎中怎么还没来?该不会他那边也出事了吧?咱们跟京城就林郎中这一条线联系,若是这条线被断了,那咱们可就跟京城那边断了联系了!”
魏白湛听到铁牛的话,小脸蛋上的神色变了变——原来经常来家里看病的郎中,就是铁牛一家跟幕后坏人联系的中间人啊。
小男孩暗暗记下,继续看着那边的动静,知道了中间联络人,他更想知道是谁指使铁牛一家来做的这些事情。
越氏倚靠在床上,面色土灰,半天才说,“铁牛啊,要不……咱们就趁这个机会跟那边断了吧?你看你现在在老爷身边正得用,绣绣又顺利成了府上请的小福星……”
“娘!你糊涂!”铁牛没听完就烦躁地打断了越氏的话。
“咱们已经做了这么多了,早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更何况京城那边是让他们魏家家破人亡,兄弟阋墙父子反目,这一家他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就算咱们不做,他们也会安插别的人来做,到时咱们就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弃子,你觉得他们能放过咱们?而且他们的势力手段是这区区魏家能承受得起的?”
“您也不是没看到,连幽瞳教的大师他们都能驱使得动!不抱紧他们,难道咱们要跟着魏家一起死?而且我跟在他魏良序的身边,到死也就是个小厮了。可若我们能给京城那边弄死魏家,他们会帮我弄个官当!到时咱们就是士族了!”
铁牛越说越癫狂,在这个年代,小厮为奴,奴到士族是几乎不可跨越的阶级鸿沟。
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足够铁牛甚至不惜豁出一家涉险,也要去完成京城那边的要求。
但同时,这也足以说明京城那个想要魏家家破人亡的势力真的很大,竟然能做出这样的许诺,而且铁牛这样死心塌地为他们做事,可见是相信他们是能办到的。
魏白湛拧着小眉看着玉石里的情景,小眉拧巴得紧紧。
指使他们的是京城的人?可他们家从来没去过京城啊,魏良序一直在地方为官,是从七品县令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怎么会在京城里有这么大的仇人啊?
小男孩想不明白了。
魏白湛本想等着听铁牛他们说出京城那边的人到底是谁,但他们总是用“京城那边”代指,就是不具体说。
原本打起退堂鼓的越氏还是被铁牛给重新说服了,她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今天刚回府的那个小东西可邪乎得很,我跟你爹今天能留下半条命都是祖上积德庇祐。你媳妇这也被连累了!”
越氏口中的“小东西”当然就是可爱的茶幼小奶兽了,一想起她今天的遭遇,从没吃过这么大苦头的越氏就恨得牙痒痒。
魏白湛冷眼看着越氏那不知悔改的丑陋嘴脸,冷哼一声,显然对她那个“祖上积德”的说法嗤之以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