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邑也不隐瞒,直接答道:“有往辽东去的,也有去东夷的时候,也有去州胡国的时候。”
吕布忙问道:“东夷是指哪里?”
范邑答道:“东夷乃是许多个小部落结成的三个略大的邦国,有马韩、辰韩、弁韩……”
吕布心中大喜: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因又问道:“这州胡国又是哪里?可是倭国?”
范邑道:“非也,倭国还在州胡国之东。且倭国人贫地瘠,其国民尚未开化,因而很少去那边做生意。
州胡国在马韩以南,乃是一座大岛,孤悬于海上……”
济州岛?
吕布也不是很确定。
因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原来东夷还有这许多国度,他们有多少人口,有什么特产,可都尚武吗?”
范邑倒也是个健谈之人,侃侃而谈道:“州胡国人生得矮小,多髡发,上身穿皮革所制的衣物,下身赤裸,喜养牛羊猪等牲畜,一把小刀便可换一只羊。
马韩人懂得养蚕种田,纺织丝绵布匹……”
吕布听得聚精会神,就差拿个小本本一条条的记上了。
范邑足足白话了一个时辰,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了,接连咳嗽了几声说道:“温侯,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不知……您还有什么话问?”
吕布这才反应过来哈哈笑道:“原来还有这许多有趣的事!今日我算是长见识了。
我还真有些别的话要问你呢,来人,快准备酒席,我要和范邑吃酒说话!”
吕布根本不给范邑拒绝的机会,范邑自然也不敢得罪吕布,只说道:“小人不过是个布衣,安敢让问候赐酒……”
吕布哈哈一笑说道:“不用说这些,我这人是个直性子人,凡是说得来的都是朋友!来,咱们边喝边聊!”
于是又问起了航行几日可到马韩、州胡国等地,又问起了琅琊这边造船的事,造一搜大船需要多久,最大能造多大,需要多少人操作,能装载多少人。
范邑一一如实相告。
听到造一艘大船要数月、甚至经年之久吕布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还是从怀中摸出了一张自己画的图纸道:“范先生,这是我闲来无事画的一艘海船草图,你看看,能不能给我造出来?”
范邑接过图纸看了一回说道:“这……这是什么船?如此多的桅杆,又无船桨,且这尺寸也忒大了些,到哪里去找这样长的好木做龙骨……
温侯,我不过是个替我家主人经营生意的,对于造船这事只是一知半解,实在不敢说您画的这船造得出造不出啊!”
见吕布面带不虞之色只好又说道:“要不……明天我将船坞上的大匠叫几个来跟温侯说话?”
吕布这才高兴起来:“还等明日做什么?他们都叫什么,人在何处,我现在就让人去请!”
范邑无法,只好去请了几个造船修船的老师傅来。
几个老师傅听说州牧要见无不惶恐。
不过看吕布虽然长得高大魁梧,说气话来倒是没有什么官架子,倒也放下心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研究了半天最后得出个结论来:这样的船能造,但是造出来在海中航行效果如何、速度和操控性怎么样实在难以预料。
吕布心中有些得意,这可是他仿着郑和下西洋的宝船画的图样!
虽然只能画个大概,起码不会比现在的这些船要差!
“好!那就劳烦几位大匠帮我造一艘这样的船出来吧!大概需要多少钱,你们大致算一下,我回头便让人送钱过来。
另外,我再送一千名壮劳力来供你们驱使,若是还需要什么东西,也只管说就是了……
干脆,我就在这里修建一座船坞,你们都来为我做工,待遇绝对比你们现在要好得多!”
范邑没想到吕布竟然不要脸到公然挖墙脚!
这些工匠可都是麋家的奴仆啊!
但是吕布的身份在这摆着呢,别说是他了,就是他的主子麋竺来了都得点头哈腰的跟人家说话。
灵机一动,范邑便说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多谢温侯的栽培!
往后好好给温侯效力、造大船,少不得你们的好处!”
几个工匠都点头称是。
吕布则是很欣赏的看了范邑一眼:这小子很有当狗腿子的潜质吗!
因说道:“如此甚好,那这件事就教给你了!等我见了麋竺,顺便问问他,看他舍不舍得忍痛割爱让你跟着我!”
“多谢温侯抬爱!”范邑一脸欣喜的说道。
吕布也不小气,一抬手有人送来一袋碎金,吕布接过来看也不看就抛给了范邑:“这些是赏你们的,你回头给他们分配分配吧!”
范邑拜倒在地称谢。
吕布哈哈狞笑说道:“好好跟着我混,日后少不得你们的好处!”
又在海边停留了几日,该打听的也打听差不多了,造船这事儿他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便带人又回到了莒县。
先让管承在降军中选了一千人送到港口去,吕布又将萧建请了来。
也没和萧建客气,吕布直接对萧建说道:“萧相,我这次去海边走了一圈儿,觉得这出海经商倒是件很有趣的事。
因而心血来潮就在那边弄了一个造船的船坞。
这船坞需要千八百的劳力,我已经安排好了。
不过你也知道,我是远道而来,又带着这么多人,哪儿来的这么多粮草?
所以我腆着脸来,想先跟萧相借些粮食应急。
先说好了,我可是借啊!等我到了彭城,筹集到了粮食后肯定如数奉还!”
萧建一笑跟哭似的:“温侯太客气了,什么借不借的?
不过是一千人的吃喝吗!虽然琅琊国也不甚富足,养活一千人还是没问题的!
再说了,温侯来了,琅琊国的安全就有了保障,拿点粮食出来也是再应该不过的!
温侯可别说什么借啊还了之类的话,折煞下官了!”
萧建也知道吕布说借粮不过是跟他客气客气了。
就算吕布真说要还,他敢要吗?
还不如自己大方一点,或许还能在吕布面前卖个好。
吕布假意坚持道:“哎!虽然咱们是上下级,可是这是我的私事,怎好和公事相提并论?要还!要还!”
正在谦虚着,陈宫在门口嗽了一声。
萧建倒也知趣,忙说道:“温侯想是还有要紧事,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下官先告退了。”
吕布点了点头道:“那船坞劳工粮食的事可就拜托你了啊!”
待萧建走了,陈宫才小声说道:“主公,刚刚收到线报,陶谦正带领一支约三万人马北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