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突然有了动静。
姜渺屏住呼吸,发现那动静是有人在用钥匙开门。
她立即贴紧墙壁,深吸一口气后,扬起了拳头。
咔哒。
门开了。
姜渺连看都没看来人是谁,便毫不犹豫地挥下了拳头。
来人虽然条件反射般往后躲了躲,可还是迎面挨了这一击,痛到弓起了身子。
姜渺这才看清,这人是司知珩。
然而不见到他还好,一见到他姜渺简直怒火中烧。正欲挥拳再击,却被他身后冲出来的两个黑衣人给拉得远远的,并钳制住了她。
她索性也懒得挣扎,冷眼看着司知珩正捂住自己右边脸颊痛到失声的样子,咬牙切齿道:“垃圾。”
听到她这样骂自己,司知珩也没多大反应,反倒像是因为挨了这骂后脸立刻不疼了似的,放下手平静地说:“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他边说边示意那两个黑衣人松开姜渺,然后拿出怀里一直捧着的食盒,向前迈了一步。
顿了顿,司知珩收回了脚步,把食盒放在了地上,可能是怕姜渺又冲过来打他。
见状,姜渺又冷笑一声:“懦夫。”
司知珩脸上还是没有过多表情,只轻轻叹了口气,说:“你骂我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多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
说完,他退出了门外,又对那两个黑衣人招了招手。
黑衣人立刻意会,跟着他走了出去。
门瞬间被关上并从外向里反锁了,姜渺赶紧问道:“傅承洲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问完后她等待了半晌也没等到门外的回应,可她也没有听见离去的脚步声,这说明司知珩一直站在门外。
姜渺顿时一阵心慌,她拍门威胁道:“司知珩,如果傅承洲出什么事了,我发誓,只要我能活着出去,绝对让你不得好死。”
沉默。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门外传来司知珩闷闷的声音:“你放心,他现在很好。”
姜渺正准备问黑龙他们怎么样,可听见脚步声已经远去了。
她又尝试了用各种方法想把门打开,但这连门带锁好像都是特制的,再加上她也没有任何可以用上的工具,只得作罢。
折腾了许久,门毫发无损,姜渺却累得气喘吁吁。
从来到村里的第二天她就滴米未进,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总之,她现在的的确确是饿得穿肠了。
姜渺俯身捡起食盒打开,发现里面装的都是些令人食指大动的菜品和主食,甚至还有水果和纯净水。
唯独没有餐具。
姜渺摇摇头。
这防自己也防得太明显了吧。
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开吃了。
司知珩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差不多已是百毒不侵的状态,而且若是真想杀她,早就在偷袭自己之后动手了,何苦等到现在。
吃饱喝足后,姜渺又去洗了个澡,坐在床上静静思考着对策。
另一边,傅承洲在另一个同样的房间醒来。
他头昏脑胀的,感到浑身都很痛,不明白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
就在他尝试理清思路的时候,他的房间门突然也被打开了。
司元甫站在房间外,身后站着几个黑衣人。
他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傅总,对这里的住宿可否满意?”
傅承洲揉着眉心愀然道:“别再写跟我装模作样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司元甫阴恻恻地笑了笑:“傅总这么聪明的人,应该能猜得出来吧?”
傅承洲停下动作,下意识往自己的手臂处看去,果然发现自己两手的肘窝处都有一个小小的针眼。
他讥讽地说:“你们就这么急着去讨好客户?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都过去整整十八年了还在惦记着我的血。”
听到傅承洲这么说,司元甫又哈哈大笑起来:“傅承洲啊傅承洲,我本以为你是聪明人,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天真可爱啊……”
说到这里,他突然凑到傅承洲跟前,死死地盯着他,用怪异的语调继续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们一直是在收钱替人办事吧?”
傅承洲愣住了。
什么意思?
难道黑曼巴当年不是收钱替人办事?而是本身就想得到自己的血?
可是,他们是一个杀手组织,要自己的血有什么用?
总不能是他们私自创立了一个实验室来研究自己吧?
司元甫像是对傅承洲的表情感到很满意,轻拍了几下手掌,立刻有个黑衣人端上了一个食盒放在傅承洲脚边。
傅承洲压根看都没那是什么东西,而是冷着脸问道:“所以一直是你们想要得到我的血?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司元甫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眯着眼睛将他从头打量到脚,拉长语调说:“纠正你一点,我要的可不仅仅是你的血哦。而是──你、的、身、体。”
傅承洲心中一震,忽觉自己遍体生寒。
“什么意思?你们要我的身体做什么?”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司元甫赶紧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故弄玄虚地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在那之前,请一定要善待自己的身体。”
傅承洲眉头紧锁,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出来了,便换了个问题:“我的同伴们都怎么样了?”
“哦?”司元甫扬起眉毛,像是很意外的样子,“他们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傅承洲不明白司元甫反问的意思,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司元甫又似笑非笑道:“你们都是远道而来尊贵的客人,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傅承洲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我现在就要确认我的同伴是安全的。否则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司元甫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阴狠:“傅承洲,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和我谈条件了?”
傅承洲毫不避讳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道:“你以为,只有你的死士会随身藏着毒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