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宝摇头:“爹爹的命数,我看不准!”
赵莲舟点着女儿小鼻头;“你个小骗子,还怪会胡诌的!”
柒宝鼓着腮帮,气鼓鼓道:“才不是呢,是爹你的八字不准,我才算不出的!”
赵莲舟一怔,随后摸着闺女的头,抬头望天道:“你奶不喜我这个儿子,连你爹的生辰八字都给记错了!”
柒宝不明白,为啥会有人连亲儿子的生辰八字都不记得,可如果这人是王婆子,那就能说得通了。
被柒宝讨厌的王婆子,次日一大早,就带着赵莲舟的妹妹赵四妮过来了。
虞水莲和赵莲舟没成亲之前,和赵四妮关系不错,见她上门,倒也不好给王婆子摆脸色。
“三嫂,我跟你说,人张老爷家在京城那都是有名儿的,咱柒宝要是能被他家收养,处个干亲,以后我三哥干啥不能!”
赵四妮一进来,就和虞水莲说起城里张老爷要收养几个干儿子干女儿的事。
她比赵莲舟小一岁,却比赵莲舟早两年成亲,如今儿子都五岁了。
虞水莲直接拒绝;“他家再好,我们柒宝也不去,我可就这么个小闺女,才不舍得她给人家做闺女呢!”
她说着还在女儿白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柒宝脆生生道:“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有爹娘,才不要去别人家!”
这个什么老爷可真是奇怪,自己有儿有女,还要收养别人家的孩子,真想收养,直接去善堂啊,那里多的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柒宝直觉这事有点古怪。
“还狗窝?”王婆子撇嘴道:“你这窝,还真不能跟人张老爷家的狗窝比,我说你啊,我这做婆婆的没催着你生儿子,你自己也好歹上点心吧,守着这么个丫头片子能干嘛?”
“能气你呀!”柒宝晃着小脑袋,笑得露出两个小酒窝:“你又不是我亲奶奶,我娘有没有儿子,关你啥事!”
“嘿,你个死丫头!”王婆子气得伸手就想去掐她,被赵四妮给拦住了。
虞水莲赶忙将柒宝抱怀里,警惕的看着王婆子:“柒宝哪里说错了,她爹是入赘,你这就是外家,咱家咋样跟你有啥关系?”
赵四妮赶忙劝和;“都别闹了,三嫂,我三哥虽说是入赘,可那也是我娘的亲儿子不是?”
“不是!”柒宝从虞水莲臂弯里伸出小脑袋:“前阵子,王奶奶才当着村里人的面说的,说我爹死活都跟她没关系,压根就不是她亲儿子!”
赵四妮为难道:“三嫂,你是晓得的,我娘这人嘴快心不坏,张老爷那事,你再好好想想,父母爱孩子,那就该给她最好的才是,你想想看,张老爷家的日子,比起咱家不晓得好多少,柒宝去了那就是享福去!”
“这么好,你咋不让你儿子去?”柒宝奶声奶气怼了回去。
赵四妮神色一僵,随后笑道:“那不是他年纪不合适吗!”
王婆子气的起身往外走:“你说你管她家干啥,一窝子穷酸破落的死绝户,还拿着个死丫头当金疙瘩,早晚有的是后悔时候!”
赵四妮赶忙去追老娘,边走边道:“三嫂,你再考虑考虑!”
柒宝仰着小脑袋对虞水莲道:“娘,这上赶着的就没好事,你可别信她的鬼话!”
更重要的是,她方才看赵四妹的面相,发现这女人竟然还背了人命,可见是个有手段的,她可不想娘被人给哄了去。
虞水莲蹲下身对上女儿的眼睛:“嗯,娘知道!”
少时的情谊,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面目全非了。
从里正家回来的虞老头,见小孙女活蹦乱跳的在院子里撒欢,一颗心总算落了下去。
“爹,你咋这会儿才回来?”虞水莲给虞老头倒了碗水。
昨夜,虞老头一夜未归,她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不安的很。
虞老头从怀里摸出两颗核桃给柒宝,“昨儿太晚,就在里正家歇着了!”
他神色疲惫,显然不想多说。
虞三郎躲在墙角后面跟柒宝招手。
柒宝从虞老头怀里滑下去:“爷爷,我要去帮三哥赶鸭子了!”
“去吧!”虞老头也正想支开柒宝说话。
柒宝跑到小溪边,就见虞大郎和虞二郎正在烤芋头。
不远处还有个和虞三郎差不多大的小子,正窝在小溪边上啃芋头,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那小子见柒宝过来,还笑嘻嘻跟她打招呼。
柒宝拉着虞三郎小声道:“三哥,三茅子他来干啥?想报仇吗?”
虞三郎嘿嘿一笑:“咋会报仇呢,咱俩是生死过命的好兄弟呢!”
柒宝一愣:“可你那天在晒谷场,不是跟他打架了吗?”
虞三郎神神秘秘道:“这事说来话长,回头我再告诉你,你还是先坐下,听听大哥二哥打听来的消息吧!”
虞大郎和虞二郎被虞老头打的差点下不了床,等到伤好一点点,又赶忙四处打听消息,想知道到底是谁想害他们家。
“快说快说!”柒宝激动的小脸都红了,她也想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想害他们家。
虞大郎瞥了眼不远处的三茅子。
三茅子扭过身子背对着他们:“你们当我是个屁,风吹吹就散了,啥也听不到!”
“放心吧,自己人!”虞三郎肯定道。
兄妹四人围在一起,虞大郎这才小声道:“和县虞家你们知道吧?”
另外三小只小鸡啄米点头。
柒宝还补充道:“就是咱老祖宗宠着的那个妾室后人?”
“对!”虞大郎继续道:“柒宝你不知道,太爷活着的时候,每年太爷生辰,他们都会来祝贺,后来太爷过世后,爷爷骂过他们几回,这才慢慢断了来往!”
柒宝瞪大眼睛:“是他们想害咱家?”
虞大郎冷笑:“是不是他们不知道,但是,昨儿个我和爷爷在里正家听到一个消息!”
虞三郎不耐烦道:“大哥你烦不烦,谁要听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你赶紧说重点啊!”
虞大郎看了眼虞三郎,这才压低声音道:“和县虞家那位二老爷,昨儿夜里突然暴毙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