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冲到老虞家,却见大门紧闭,砰砰拍了半天门也没反应。
“虞老五,你个老王八蛋,你挣不上钱,就来造谣害我老赵家,活该你断子绝孙成绝户!八壹中文網
我告诉你,你送那贱种读书,这辈子都读不出个名堂来,你给我等着,我老赵家早晚发达,叫你一家连屁儿都闻不着!”
有村民出来劝道:“王大娘,你别骂了,他们一家子今儿都出门去了,家里没人呢!”
王婆子啐了一口:“不要脸的老东西,知道自己干了啥龌龊事,这才故意躲着的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娘早晚骂死你一家!”
她骂完还不解气,回来一路上,遇着那昨日求情的人,就皮笑肉不笑的讥讽。
“有些人啊,活该一辈子的穷鬼命,银子放跟前都不晓得弯腰去捡,非要耳根子软,信那小人的鬼话。
哼哼,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店了,以后我老赵家,可再不会给谁帮忙,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以后就是头磕破了,求到我门上,我老婆子也当眼瞎看不见!”
村里听见的人都红着脸,昨儿求人的是他们,今儿反悔的还是他们,这确实不好意思的很。
可架不住家里爹娘信村长信老虞叔,宁愿不要这钱,也不想让儿孙去冒险。
村长自然也听到这话了,一时间也不晓得,昨晚上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可话都说出口,就断然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盘龙村好些人不去了,这空出来的名额就落到了隔壁伏虎村人头上了。
张大胆高兴的倒了杯小酒:“那群傻子,听人说两句是非就不去了,活该咱捡着这便宜!
可惜三茅子年纪还小,不然咱父子两个一起,这不得过个肥年了!”
三茅子娘王氏忐忑道:“他爹,我听那边好多人都说,这石场会出事,要不.....咱还是别去了?”
家里就这么一个男人,孩子又还小,要是出事可咋办?
张英不高兴道:“你个丑八怪知道个啥,那老虞家的上门女婿,就是王婆子不要的儿子,他一家子能跟王婆子对付?
要是旁人家说这话,咱估计还得信几分,可他虞家说的话,咱能信?”
张大胆一拍桌子:“没错,你一把年纪,还不如我闺女有见识,他两家说是亲家,实则比仇家还不如。
王婆子家有好处,老虞家说坏话才是正理。”
一旁编草鞋的三茅子插嘴道:“虞爷爷不是那样的人,赵三叔更不是,爹,你还是听娘一回吧,钱没了咱再挣就是.....”
“哟,还钱没了再挣就是,显得你多能啊!”张英讥讽道:“你倒是出去挣啊,在我家吃白饭干啥!”
三茅子将草鞋一扔:“张英,你说谁吃白饭呢?”
一旁捧着书本的张彪看了眼张大胆,有些为难道:“小弟,长幼有序,你不能对大姐这么没礼貌!”
张大胆砰的一声把酒杯拍桌上:“王氏,你会不会教儿子?你看把他惯成啥样儿了?
三茅子,老子告诉你,少跟虞家那几个兔崽子来往,那绝户家的能有啥好人,去外头跪着,今儿要是不晓得自己错哪儿了,就别吃饭了!”
王氏吓得手哆嗦,劈手便去打三茅子;“你个小畜生,我让你口无遮拦,一天到晚尽胡说八道!”
三茅子恨恨盯着几人;“老子上辈子一定是杀人放火遭天谴,作孽太多才会投生到了你家,遇着你这一家子不着四六的玩意儿!”
张大胆拿起桌上土瓷碗就砸了过去:“小兔崽子,你...你要翻天了,老子今儿打死你!”
“你打呀你打呀,反正打死我,你儿子闺女可就没人伺候了,就这么个奴才东西,你不打死,我都替你臊得慌!”三茅子梗着脖子朝他爹吼。
这苦逼日子他真的是过够了,安分乖巧做事要挨打,顶嘴跟哥哥姐姐吵架还是要挨打,横竖都过成这德行,也不差那么一顿打了。
张大胆捞起墙角的擀面杖,起身就要来揍三茅子。
三茅子一看那臂粗的擀面杖,吓得就往院子里跑,这他娘的打身上,不得打断骨头才怪。
“大胆,你干啥呢?”张大伯一进来,就看见张大胆拿着个擀面杖,要揍瘦弱的三茅子,忙将三茅子护在身后。
“你先别忙着打孩子,我跟你说事呢!”
张大伯来也是劝张大胆别去石场,毕竟人盘龙村作为赵四妮娘家人都不去了,他们别光顾着眼热银子,回头给出事了。
张大胆嘿嘿一笑:“大哥,你也信那些碎嘴话呢,老虞家跟王婆子一家有恩怨,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看啊,这分明就是老虞家眼红人赵家要发达了,才故意背地里搞人家的烂事。”
张大伯见劝不过他,只能作罢:“那你要去就去吧,我家孩子还小,这钱我就不去挣了,你自个儿在外头注意点!”
被人骂翻天的虞老头一家,一大早就去了县城。
虞家祖上风光,虞老头年轻时那也是官家子弟,自然见识和一般村民不一样,他觉得这孩子就是要多见世面,人脑子才能灵光,本事才会见长。
他再是抠搜,每年雷打不动,都会带几个孩子进城见识见识,给他们讲解一些外头的事。
虞老头带着三个孙子,将最近采摘的药材给卖了。
赵莲舟则带着妻女,去左家给左先生送节礼。
左先生的大儿子打理家中庶务,二儿子是和县县丞,有个孙子在府城求学,家境也算殷实,他老人家才能在盘龙村教书安享晚年。
左家大孙刚议亲,左家还没柒宝这么大的小孩儿,一家人对玉雪可爱的小团子很是喜欢。
等柒宝从左家出来,她衣兜里全是糖果核桃之类的东西。
“他们家的人可真是太热情了!”柒宝感慨,颇有些招架不住的意思。
赵莲舟与虞水莲相视一笑,闺女叫人稀罕,做父母的当然和开心。
夫妻俩回到先前茶楼,没见着虞老头几人,倒是意外遇到个熟人。
“水莲!”一个年轻妇人惊喜叫住虞水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