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咱们在县城看到的那个张老爷,你们还记得不?”
虞老头想了想:“那不就是赵四妮男人的本家么?”
当初石场出事,就是给他家采石头出事的,赵莲舟一说,他就想起来了。
赵莲舟点头:“没错,就是他,除夕夜突然死了!
死的还很蹊跷,趴在他家狗槽边上,整个肚子都是鼓的。
张家人觉得他是被人害,请了仵作过来,说他是被撑死的!”
一家人面面相觑,这死状也太奇怪了吧?
柒宝好奇道:“他吃狗食,把自己给撑死了?”
赵莲舟点头,要不是县里人都晓得这事,他都会以为,这是人编出来的故事。
柒宝张大嘴巴:“他啥好吃的没吃过,为啥会去吃狗食?”
“怕是中邪了吧!”虞水莲直觉这就是中邪了,正常人可干不出这事儿来。
柒宝一听这话,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
张老爷不可能中邪,他替人做事,家中必然设有禁制。
当初她放嫣红过去收拾张老爷,还是在外头借了媒介,才做成这事。
若是凭空想设计张老爷,怕是没那么容易。
可张老爷这样,绝不是自己梦游之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跟张老爷与之相关的某个阵法破了,他遭到了反噬迷失了心智,才会做出这种事来。
“可见这人还是不能做坏事!”虞水莲也同家里人说起和县虞家的事。
虞老头听得大快人心:“该!这就是他瘦马一支的报应,害了我嫡系一脉那么多人,不亲眼看到他们落报应,我这辈子死不瞑目!”
虞水莲劝道:“爹,这大过年的,别说啥死不死的话!”
虞老头一想到和县庶支倒霉,他心里就痛快,忍不住拿了酒出来,和赵莲舟翁婿两个喝了一杯。
虞三郎伸着脖子:“爷爷,能给我尝尝不?”
虞老头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一边去,你大哥都没到喝酒的年纪呢!”
和县虞家。
虞文海兄弟和三老爷父子也在喝酒。
“三叔,咱们家自打父亲过世后,这家里麻烦是越来越多了,如此下去,可不是个事儿啊!”
三老爷点头:“这家里是有些事多了,可惜,那位天师一走多年,无处可寻,也不晓得他是否有传人!”
虞文俊沉声道:“三叔、大哥,我觉得凤县虞家那边有问题!”
虞文斌皱眉:“二哥说的没错,可上次赵氏回去,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五叔对咱们戒心太重,不好去打探啊!”
虞文海琢磨:“三弟,赵氏毕竟是个妇人,眼界有限,我这里认识一个大师,虽不如早年天师,但也能看出些端倪来。
不如让他扮做下仆,跟着你去凤县那头走一遭!”
虞文斌闻言看向三老爷。
三老爷微微颔首:“你大哥说的是,事关我和县一脉生死,你带着赵氏和儿女去一趟盘龙村。
毕竟是过年嘛,去赵氏娘家走一走,也算给她面子了!”
虞文斌见父亲应允,转头便去与妻子尤氏说这事。
尤氏酸溜溜道:“她一个妾室,好大的脸面,爷还得亲自登门拜访,便是我父母都不曾有这般待遇了!”
虞文斌哄道:“家里自去年二叔过世,处处不顺,也该想想法子了,你总不想看着咱们的孩子,到时候也落个不好吧!”
尤氏忙道:“呸呸呸!快别胡说八道,我的儿女才不会有事呢。
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是那般不晓得轻重的么?
你放心好了,这去赵家的节礼,我都准备妥妥的,不会跌了爷的脸面!”
虞文斌搂住尤氏;“我就晓得夫人贤惠,最是明事理了!”
赵春枝一听虞文斌要跟她一起回娘家,顿时喜不自禁。
虞明惜冷冷道:“姨娘,你入虞家已有七年,父亲几时陪你回过娘家?又何时将赵家当做正经亲戚来看?
你只顾着高兴,怕是不晓得,母亲那里因此落了怨恨。”
赵春枝不悦道:“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你父亲这是爱重我,又岂是尤氏能拦得住的?
怎么说我也替他生了一双儿女,他待我好些,不是应该的么?”
虞明惜捏着拳头,眼里恨意一闪而逝。
就是这么蠢,这个女人蠢的一如既往而不自知,才会被尤氏轻而易举拿捏,让自己过得那么苦。
赵春枝突然带着儿女回来,虞文斌还随行一道,让整个赵家都激动不已。
在赵家门口跟人华山论剑的虞三郎一看这架势拔腿就跑。
柒宝正带着小黄狗在门口转圈圈,就看到她三哥跟狗撵一样的跑回家。
“三哥,你干啥呢?”
三茅子刚收拾完鸡圈出来:“哼,一大早就跑了,说好的一起干活呢!”
虞三郎扶着门框,气喘吁吁道:“老四,咱....咱做好的宝剑还有几把?”
三茅子一愣:“还有五把,你干啥?
不是说好,要分给毛蛋他们的吗?”
虞三郎一挥手:“毛蛋他们急啥,啥时候玩儿不是玩,赶紧把剑拿出来,我有大用!”
柒宝拉住他:“三哥,你拿这么多剑,要干啥呀?”
虞三郎喘匀了气:“赵家那个....那个有钱的姑奶奶回来了,上次那个人傻钱多的虞明浩,你还记得不?”
柒宝嗯了一声:“怎么了?”
虞三郎嘿嘿一笑:“柒宝,这么好的生意不做,等啥呢?”
柒宝顿时来劲儿:“三哥,你不能全拿去!”
“为啥?”
三茅子瞬间明白柒宝的意思:“物以稀为贵啊,你全都拿去就不值钱了!”
一刻钟后。
赵家院子外就溜溜达达好几个小孩,个个身上带着宝剑,嘴里嘿嘿哈哈的比划着。
赵多福早就看虞明浩不顺眼,提着剑就冲了出去。
虞明浩一看人家都有,就他没有,当下就不愿意了。
“赵多福,你的给我!”
“不给!”
三茅子嗤了一声:“穿的那么好,连把剑都买不起,还抢人家的,真是没品!”
几个小孩儿附和:“对!”
虞明浩被气得不轻:“笑话!小爷会没钱!
这个还有这个,我全买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