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人听到村长传话都懵了。
柒宝最先反应过来:“明爷爷,以后不让我们上山砍柴,还不让打猎,是这意思不?”
村长坐在老虞家八仙桌边,脸色很是难看:“没错!”
梁璟冽火大吼道:“他还是人吗?这么冷的天,还不让人上山砍柴,是要把人逼死是不是?”
他就知道,这姓白的,就没一个好人!
赵莲舟迟疑道:“这上山伐木砍柴,是有要求的吧?”
村长点头:“三娃子说的没错,要每家一个月交十文钱的柴火费,说这山头林子都是朝廷的,不交就不让砍柴火!”
虞三郎插嘴:“那咱偷摸砍不成吗?到处都是山,那狗官总不能每个山头,都让人守着吧!”
村长皱眉:“若是有人举报,举报者得钱一百,被举报者罚银五百,还有牢狱之灾!”
都是一个村里住着,人和人之间,难免有口角。
更有那好吃懒做的,说不定为了这点钱,真有可能干出那举报的事来,毕竟人心难防啊!
虞老头咬牙;“这可真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赵莲舟问村长:“明叔,你有啥打算?”
村长猛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我打算召集全村老少爷们,一起把这事说道说道。
我家今年柴火是备齐了,可要是谁敢在背后,想挣这个阴损钱,我就能让他在盘龙村待不下去!”
都是有家有口的,就不信有谁,敢冒着家都不要的危险,去挣这个钱。
梁璟冽给柒宝使了个眼色,叫了柒宝一起去虞三郎屋里。
虞三郎正看话本子,冷不丁有人进来,吓得慌忙拿书盖上。
回头板着脸训道:“你俩跑来干啥?打扰我学习了知道不?”
柒宝熟门熟路爬上书桌,将他课本下的话本子给抽了出来。
“就你?学习?”
一旁认真写字的虞四郎鄙夷道:“就你那些小动作的,当谁不知道呢!”
虞三郎脸一垮;“好柒宝,你可别告诉爹啊!”
梁璟冽在虞三郎对面坐下:“三哥、四哥,我找你们有事!”
“干啥呀?”虞三郎很少见他这么认真的时候。
梁璟冽小脸严肃道;“我要收拾那个贪官!”
虞三郎吓了一跳,赶忙跑去关上房门;“小璟,你还没到喝酒的年纪呢,咋就开始说胡话了?”
虞四郎坐了过来:“你想怎么收拾他?”
虞三郎打岔:“我说,你咋也跟着胡闹呢!”
柒宝点头:“是该收拾了,这种人老天不收,就该咱们出手!”
梁璟冽深以为然:“眼下就是好时机,不然,等开了春,有些证据就没了!”
虞四郎赞同:“没错,可是找谁呢?”
虞三郎急道:“哎、哎!你们有没有人听我说话?”
柒宝看他:“三哥,你有好主意?”
“我........”话题都进行到这儿了吗?
虞五郎噔噔跑进来:“商量事,为啥落下我?”
虞四郎拿了纸笔过来:“首先,我们得找个能收拾他的人,最好跟他是死对头。
其次,咱们得寻个能抓住他把柄的机会!”
虞三郎泄气:“他是官,我们是小孩儿,别说是见他,如今连村子都出不去,咋去抓他把柄?”
梁璟冽抿了抿唇:“我知道谁跟他不对付,还能收拾他!”
“谁?”几双眼睛齐齐看向他。
梁璟冽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杜昌全!益州刺史!”
虞三郎惊呼:“刺史大人?你可真是厉害,他远在益州城,咱们是有多大能耐,能跟他搭上话!”
“可以的!”梁璟冽一脸肯定道:“每个州府县城,乃至乡镇,都有巡使,这些人不会出面,但会把当地发生的事,上报给直属长官。
我们只要找到我们县的巡使,将这个事闹大,就能传到杜昌全的耳朵里!”
虞四郎接着写下巡使二字:“官场多是官官相护之事,白永善这事说大不也不大,说白了就是贪财。
杜昌全一州刺史,他会管这事?”
“会!”梁璟冽再次肯定道:“白永善跟燕王府有亲戚关系。
杜昌全与燕王府有仇,跟我....跟我们王爷不对付,只要是沾上白家的事,他肯定会管!”
虞五郎一脸崇拜:“天啦!小璟,你怎么突然懂这么多?”
梁璟冽小脸一红:“先生不是教了,势不利我,需得同谋,便为借势,我们太弱,那就只能是借力打力了!”
虞四郎在杜昌全和白永善两个名字之间,画了一个箭头,写上借力打力四个字。
“可是,我们要如何找出那些藏在暗处的巡使呢?”
虞三郎眼睛一亮:“柒宝!”
柒宝笑眯眯:“嘿嘿,这个我能行!”
虞五郎歪着脑袋:“这么大的雪,爹娘会让我们进城?”
几个小孩儿顿时蔫了。
雪停了,可外头冷的很,河边都不让他们去,又怎会让他们进城?
虞三郎嘿嘿一笑:“咱去寻师姐!”
次日,宋苗儿跳着敲屋檐下的冰棱子:“给啥好处?”
虞三郎无语了:“姐,这么大的事,咱做成了,是有利咱整个县的大好事,你咋还问我要好处呢?”
宋苗儿叉腰呵呵:“你们是做好事,可我爹要是知道这事,挨打的只会是我!”
虞四郎开价:“一只烧鸡?”
宋苗儿斜眼看他们。
梁璟冽跺脚:“你说要啥就给啥!”
“成交!”宋苗儿爽快答应。
虞三郎一巴掌拍梁璟冽头上:“败家玩意,你不晓得讲价还价啊。
就咱师姐那个吃货德行,你再加个鸡腿儿或是肉包,她就答应了!”
梁璟冽没当回事,在他看来,没啥比拉下白家人更值当。
也不知宋苗儿是怎么给她爹宋大山游说的。
两日后,宋大山就来虞家,说要带几个小弟子,去一个镖局朋友那里跟人切磋。
赵莲舟不放心,他一个人带这么多小孩儿,也跟着一道进城了。
两个大人带着一群小孩,入城费居然花了十文钱,原因他们赶车,多收了两文钱。
赵莲舟进城就去寻宋维铭。
几个小孩儿将宋大山带去了钱三爷的客栈,而后一溜烟跑了。
钱三爷与宋大山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
“是你找我有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