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眼神恍惚,看向李家宅子西边方向。
“那小子.....似乎和我有些牵扯!”
柒宝愣了一下:“三哥与你有牵扯?是亲缘还是......”
虞三郎没有八字,她不好推算。
又因虞三郎被丢的时候年纪太小,记忆错乱,压根记不住多少事。
柒宝便是想开天眼追溯过往,都因他记忆太过破碎难以追溯。
雪娘茫然摇头:“我不知,今儿早上见他心口有魇痕,我.....我就很难受,像是与他有什么牵扯!”
她说着又下意识去摸心口位置,可那里空空的,她一直难受的无以复加,又不知自己为何而难受。
柒宝想了想,安抚她:“我能有法子证明,你与他是否存在什么关系,
可不能是这个时候,雪娘,我三哥读书天分不错,只是他自己不怎么用功。
如今被家里逼着,正是要考试的时候,不可在这个时候分心。
你明白吗?”
雪娘点头:“我晓得,等他考完以后再说吧!”
也就是一两个月的事,也不急在这会儿。
她目光落在西院方向:“我....还是想去那边看看!”
柒宝忙道:“那边也不行,一切都得等三哥他们考试结束之后才可以!”
李先生不是恶人,他们一家子托左先生的人情,才得以在李先生门下学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事来,让人家难做。
“好,我听你的!”雪娘听话的应下这事,让柒宝松了口气。
虞三郎生病的事,赵莲舟到晚上才知道。
他过来也是为了学习,因而和几个孩子不住一起。
“三郎为何会生病?这会儿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虞三郎挠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二哥说,我大概是吃多了!”
赵莲舟没好气拍了他一巴掌:“臭小子!家里是少你吃喝了吗?”
他看着几个小子,目光最后落在柒宝身上:“这季节最易生病,你们出门在外,再好吃的东西,也克制一些!”
几个孩子都低了头,话说,昨儿好像是吃的有点多了。
晚饭过后,柒宝才寻了个机会问虞三郎:“三哥,你昨儿夜里,到底梦见啥了?”
居然还出了魇痕,必然是噩梦撞上了鬼祟,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虞三郎皱眉,仔细想了许久:“我....我不大记得了,好像....好像有人要拿刀挖我的心。
害!估计是话本子看多了,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
梦里的场景,他已经不记得了,就觉得自己不应该梦见如此可怕的场景,多半是看鬼怪异志给闹的。
柒宝心一沉,她可不觉得虞三郎是自己胡思乱想。
四哥和小璟都说他昨儿夜里吓人的很,那场面似乎是真的身临其境,这如何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估计你就是话本子看多了,以后可不能再看了!”柒宝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分心,便顺着他的话,将这事归结于他自己。
虞三郎也不敢再看了:“放心吧,以后我都不看了!”
太吓人了,害四郎他们一晚上都没好好睡觉,他自己也觉得愧疚的很。
几个孩子经历了头两天的事后,就全身心投入到了学习中。
李先生原本有些担心,虞家几个孩子跟不上进度,又或是如族里孩童顽劣,不肯好好学习。
几天过后,他便不得不感慨。
虞家虽不是书香世家,几个孩子却是天赋极好,教养也极好,上课认认真真,那分专注力,就远胜于族里孩子。
晚上,李先生便不免与左先生感慨:“寻常人家中,能得一个会读书能读书的都不错了。
可虞家,不但女婿是个上进有天赋的,便是几个孙辈都不差。
如此,怕是要不了几年,这虞家就要改换门庭了!”
李先生没说的是,他其实觉得灵性最好的是那个小女娃,只是也可惜那是个女娃,没机会走功名路。
左先生给他倒了一杯酒,而后捻须笑道:“我与虞老太爷也算至交,那是个心性豁达且有悯世之心的老人家。
他传承的这一脉家风清正,孩子个个都教的极好,属实可贵!”
李先生看着杯中酒,突然问道:“我考校过赵莲舟的学问,他学识深厚不愧是两次案首,
依老夫拙见,乡试于他应无大碍。八壹中文網
这样的人,真会愿意一辈子做人家的赘婿,叫人诟病笑话?”
左先生一脸严肃道:“敬之兄此言差矣,莲舟虽为赘婿,可老虞家待他如亲子。
心怀恩德之人,必不能做出背弃之事来。
莲舟是虞老太爷选中的人,老夫信得过虞老太爷的眼光,同样,也信得过赵莲舟的人品!”
李先生点头:“倒是个不错的后生!”
两位先生对赵莲舟和几个孩子赞不绝口,引起了李家几个孩子的不满。
李家三郎挑衅;“神气什么呀,你们家再厉害,你爹也不过是个秀才而已。
可我们家就不一样了,我五叔是状元,懂不懂啥是状元,全天下可都是独一份儿,懂不懂?”
虞三郎鼓掌:“哇喔,好厉害!好了不起哦!
可惜了,那是你五叔,怎的不是你呢?”
他扒拉着眼皮,裂开嘴朝李三郎做了个鬼脸。
虞四郎收起书本:“比父辈荣耀做甚,要比就看这次考试,谁能榜上有名才是真的!”
李三郎哼了一声:“比就比,谁怕谁呀!
我家是书香门第,打我祖上起,便多是读书人,这次考试,定然能比你们家好!”
虞三郎自然是不服气的很;“祖上荣耀,把你给牛气的,府试之后见分晓!”
不用参加考试的虞五郎抬着下巴:“你等着瞧,这才榜首一定是我三哥和四哥,到时候你就哭吧!”
虞三郎、虞四郎齐齐瞪了虞五郎一眼,坑哥的弟弟,还榜首?
他咋不直接说状元呢!
柒宝没掺和他们的话题,而是问李三郎:“你五叔是哪年的状元?”
李三郎扬起下巴:“建安元年,厉害吧?”
柒宝心里默默算了下时间,那便是当今皇帝刚登基那一年的恩科,也是她爷爷捡到虞三郎的那一年。
难道,她三哥、雪娘和李家之间有什么关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