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折腾的虞水莲早上起来时,觉得腰酸软的厉害。
“都当爷爷的人了,还这般疯的厉害,叫人笑话不笑话?”虞水莲红着脸嗔怪丈夫。
赵莲舟扶着妻子的腰:“作甚不好意思,你我正值壮年,如狼似虎的年纪,要是清心寡欲才有问题好不好?”
他与妻子不过而立之年,且身体康健日子舒心,赵莲舟觉得自己可年轻了,这日子过得极有滋味。
“这边事处理完了,咱还是回家去吧,这院子太小,你都放不开!”他凑在妻子身边低声道。
虞水莲推开他,一脸羞恼:“你还说,孩子都那么大.....”
“爹!娘!”柒宝在外面拍门:“你们起来没?”
赵莲舟赶忙起身系腰带,嘴里嘀咕:“这丫头没瞌睡么,一大早就来打扰爹娘好事,孩子大了,咋还这么淘呢!”
虞水莲催促丈夫:“你快点!”
夫妻俩匆匆收拾一番,头发都还没梳好,柒宝就冲了进来。
“娘,你们咋还在磨叽,二哥回来了,他说有急事找你们!”
赵莲舟替妻子插上一支朱钗:“他昨儿晚上不在家,跑哪儿去了,一大早就有急事!”
柒宝着急道:“我问了,他不说,非说要等你们出去再说!”
赵莲舟拍女儿脑袋:“你不是会算的么?咋不看看你二哥遇着啥事了?”
柒宝捂着脑袋:“自己家里人,没事算啥呀算,二哥最近也没啥灾祸,倒是瞧着红鸾星动了!”
咦?好像真的有点喜气呢。
夫妻俩匆匆出去,就见在正厅之中来回踱步的虞二郎。
赵莲舟温声道:“二郎,你这是遇着啥急事了?”
虞二郎噗通跪下:“爹,娘!儿子想娶苗儿师姐过门,还请二老成全!”
“啥?你要成亲?”赵莲舟和虞水莲皆是一脸吃惊。
同样吃惊的还有梁元齐,他不可置信看着燕王妃:“娘,你说什么?”
燕王妃慢条斯理吃了口茶:“你没听错,我就是想让你抬柳依依进门!”
梁元齐腾的站起身来:“那怎么可以?依依还是个小姑娘,与婳儿一般的年纪,遑论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我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何况,我当初就答应过悠然,这辈子只她一人,当年生了那孽子,已经是对她不住,你还让我......”
“住口!”燕王妃猛的搁下茶盏,厉声喝道:“你为她这些年做的还不够多吗?
你看看你,再看看二房,人家三个儿子健健康康,你就小璟一个,还搞得父子疏离。
我问你,你不容小璟这个长子,将来你父王天下大定之后,你打算王位由谁来承袭?”
梁元齐愕然无语,子嗣是他的硬伤,他不是不知道这事。
可白悠然身体本就不好,勉强生下龙凤胎,已经是极限,这辈子再不可能有子嗣了。
燕王妃见他不说话,软了态度继续劝道:“悠然是我外甥女,你是我亲儿子,我能不盼着你们好?
儿啊,为娘就你这一个儿子,可你父王却不止你一个儿子啊。
老二如今得他器重,将来的事怕是说不清楚,你总不希望,你好好的世子将来给旁人做垫脚石吧!”
梁元齐不说话,一直放在白悠然身上的心,在这一刻有了松动。
燕王妃继续道:“柳依依救了你,与你那般肌肤相亲,本就于礼不合,如今又传出诸多风言风语。
你是男子不在意,可你总不能让好好一个姑娘,名声就此被人败坏吧!”
梁元齐想到此事,心里就不舒服。
他已经让人查清楚这流言源头了,居然是从白家那头流出来的。
白二太太受谁指使不用说。
梁元齐第一次对白悠有些失望,他事事将就宠着她还不够么,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有过救命之恩的小医女,她便这般容不得人。
白悠然委屈不已,埋怨白二太太:“二嫂,你这干的都是什么事?
世子爷要纳妾或是做什么,那是我能拦得住的么?
你弄这么一出,让人怎么看我?”
她想起那日,梁元齐怒气冲冲回来,指责她心胸狭窄不容人,竟然用那般腌臜手段害人家小姑娘。
任她如何解释,梁元齐也不听,夫妻十几年,第一次闹得如此僵硬。
白二太太可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小妹,你就是心太软,那小蹄子哪里是个安分的,好人家的姑娘,谁会跟个陌生男子在山里,一待就是好几天。
且不说世子爷都那般岁数了,她一个姑娘家不该避嫌么!
就说杨副将那般厉害的人,硬是找了好几天,才在山里找到世子爷。
你说,会不会这事从一开始,就是这小蹄子故意将世子爷给藏起来,借此机会接近世子爷?”
白悠然想说,不是这样的,心里却有个声音很坚定的告诉她,这事就是柳依依故意算计接近梁元齐。
白二太太继续道:“你想啊,当初王妃娘娘要留她在王府,她死活不愿意,可这出去吧,她又不回乡下,反而在城里晃悠。
可就那么巧,碰着世子爷替她解围了,你说说,这天下咋就那么多凑巧的事呢!”
白悠然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有种叫住嫉妒的藤蔓,在心脏四周肆意蔓延。
“好了,你别说了!”白悠然沉着脸,打断白二太太的话:“上次我说的事,你可与二哥商议过?”
白二太太一滞,怎么又提这茬了?
她好好的闺女,凭啥要嫁梁璟冽那个庶子。
再说了,燕王如今带着梁璟冽出征,万一那小孽种在外头有个三长两短,且不让她闺女没进门,就要守望门寡?
白二太太心里不舒服,面上却是笑道:“你说的事,我和你二哥哪有不同意的。
只是,小璟如今征战在外,这婚事怕是......”
“无碍!”白悠然眼里阴狠一片:“我让世子爷去信,先将此事给定下来!”
若是尚未成亲,梁璟冽就死了,这事再好不过。
要是没死,她必须借由白之婳,将他攥在掌心里,让他翻不了天。
梁璟冽浑然不知王府的暗潮汹涌,他望着随从搬进来的箱子:“哪儿来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