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我二哥要娶师姐,三哥肯定是喜欢我姐姐的,阿莹,咱们好归好,你可不能胡来!”
不远处的薛蕊儿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我....我去灶房帮忙烧火!”
她逃一般的飞快跑开。
和她一起收菜干的虞三郎,脸红到了脖子根。
他一把拽住虞五郎:“臭小子!你胡说八道啥呢,亲姐姐你也能开玩笑,皮痒了是不是?”
虞五郎平常很尊重兄长,这会儿涉及亲姐姐,那就不能让了。
“什么开玩笑?”他一把甩开虞三郎的手:“你成天都往我姐跟前凑,和她一说话就脸红,不是对我姐有意思是干啥!
三哥我告诉你,咱俩兄弟归兄弟,可你要是对我姐不好,那可不成!”
柒宝忙上前劝架:“三哥,五哥,你们别吵吵了,让蕊儿姐姐听见多尴尬呀!”
谢天谢地,得亏今儿隔壁张村长家老人过大寿,家里长辈都过去做客了,就连田浣娘都去陈二嫂家里做针线了。
要是让长辈瞧见,像什么话!
阿莹也上前拉架:“就是,都是自家姐妹兄弟,有啥好吵吵的,诶诶,说你呢,小五,快撒手!”
虞五郎瞪着虞三郎:“你今儿给我说明白,你跟我姐到底算怎么回事?”
虞三郎平日吆五喝六很是厉害,可这会儿,脸红的要滴血,对于虞五郎的质问,支支吾吾屁都不敢放一个。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掺和!”
虞五郎气得跳脚:“虞老三,你也只是比我大三岁而已,少跟我扯啥大人不大人的,别的事我能让着你,可我姐的名声,不能随便马虎!”
柒宝急得两头劝:“三哥,你回屋里去,五哥,你别在这儿跟三哥嚷嚷啥啊,让人听见像啥话呢!”
阿莹也着急:“是啊是啊,都是一家人,闹成这样叫人看见不得笑话啊!”
“啥笑话?”向来好说话的虞五郎,这会儿脾气格外大:“还有你,刚才你说想给柒宝做嫂子,我几个哥哥都有喜欢的人了,你倒是想嫁给谁了?”
他怒火上来,说话也有些没了分寸。
素来跟面人儿一样和善的阿莹也发火了:“他们有心上人关我啥事,你不是还单着吗?我嫁你不成啊!”
轰!
被虞五郎抓住的虞三郎不可置信看向阿莹,随后又看向虞五郎,最后和一脸愕然的柒宝面面相觑。
虞五郎张大嘴,松开了抓住虞三郎的手,脸由青变白继而转成血红,最后一脸羞涩:“你一个姑娘家,张口就说要嫁人,羞也不羞!”
他顾不上虞三郎和亲姐姐了,想钻进屋里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起来。
阿莹却不放过他:“虞小五,你不准走,我都说了想嫁你,你要不给个回复,回头我不得叫人笑话死!”
虞五郎羞红脸,跺脚吼道:“这事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吗?要说你不能私下里跟我说啊!”
阿莹一脸茫然:“私下里不好吧?”
“什么不好?”虞水莲和虞姑婆进了院里,瞧着几个孩子神色不对,下意识问了一句。
“啊?”阿莹似乎才反应过来,捂着滚烫的脸,嗖的一下窜进了灶房里。
虞水莲莫名其妙问柒宝:“她咋了?”
“她.....“柒宝还没想好怎么说,就收到了来自三哥和五哥的警告,只好硬着头皮撒谎:“阿莹说她想吃桃花糕,五哥说吃多了要发胖不好!”
虞姑婆笑道:“小姑娘家家的,多吃点东西怎么了,我瞧着你们一个个都还瘦了些,就该多吃点!”
老人家就喜欢胖乎乎的女娃娃,家里不缺吃喝,整那瘦不拉几的小身板,遇着灾难都得比旁人先活不下去。
“咦?”虞水莲目光落在虞三郎领子上:“三郎,你衣服咋破了道口子?”
“我抱柴火挂着了!”虞三郎说着就往灶房里去:“娘,你们吃饭没?我再炒两个.....”
话音未落,又和灶房里的薛蕊儿对上视线,闹了个大红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虞五郎也赶忙躲开:“那啥,菜还没收完,我先收菜了!”
虞水莲望向小闺女,眼神询问,你哥哥们怎么都怪怪的?
柒宝耸肩摊手,她能说啥,啥也说不清,好大一堆乌龙事。
书房窗口,阿树收回视线,笑着与对面认真写字的虞四郎道:“令弟妹们都是妙人啊!”
虞四郎头也不抬道:“令弟妹们不也如此!”
两人言毕,忍不住相视一笑。
阿树突然问道:“我瞧着,你哥哥弟弟都有着落了,就你还单着呢?”
虞四郎莞尔一笑:“大丈夫何患无妻,该是命中注定的,想逃都逃不掉!”
吵吵闹闹的几个孩子,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私底下的暗潮涌动,却是让虞老头这个不怎么管家里事的老人家,都察觉不大对劲。
“家里孩子多了,还有两个小姑娘,你多注意些!”晚间,他对虞水莲道。
虞水莲也觉得家里气氛有点怪怪的。
年关将至,要盘点酒坊和药房货物产量,要给庄子上的庄头对账,还有外头宋维铭那边也送了账本过来。
这些还好,有柒宝和薛蕊儿帮忙打理。
可虞二郎的婚事,却是要她这个当娘的自己操持,好在有虞姑婆和田浣娘帮忙,不至于太过劳累。
可年下总有不少人家办喜事过大寿之类,虞家这样的人家,三天两头就有相请,忙得虞水莲脚不沾地,还真没空过问几个孩子的事。
稍晚些,她便将闺女给叫来,细问下午发生的事。
这也没啥好瞒的,柒宝便将下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给说了。
虞水莲听得目瞪口呆,这....这些孩子也太....太直白了吧!
看来事情不能再拖了,等二郎的喜事办完,就得赶紧张罗这几个孩子的事。
别一个屋檐下,瓜田李下,到最后掰扯不清了。
腊月十五,柒宝带着薛蕊儿阿莹去城里跟宋苗儿汇合,准备采买办喜事的东西。
“姑娘!”柒宝刚接上宋苗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背后似乎有人在唤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