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心头发怵。
她能进王府做了这世子妃,得益于她这个姨母,才有跟梁元齐朝夕共处的机会。
曾经最亲近的姨母,如今她却是怕的不行。
“白氏被皇后叫进宫里,据说在宫门口跪了大半天,晒的险些虚脱,还不敢倒下!”
嬷嬷伺候着小郡主梁天雪,与柳依依说着白悠然的凄凉处境。
梁天雪已经四岁,生得粉嫩可爱,颇得梁元齐喜爱。
大儿子跟他如仇人。
小儿子废了,女儿张狂不知进退。
柳依依所出的小女儿梁天雪,便成了梁元齐最疼爱的孩子。
可惜是个女儿,断了他所有念想。
柳依依替女儿整理好头发:“出去玩吧!”
待婢女将梁天雪带走后,柳依依才收了脸上笑意:“往后,正院那边的事少打听!”
梁天赐和梁天凤这对龙凤胎兄妹,算是彻底废了。
没了儿女的白悠然,又被丈夫嫌弃,翻不起什么浪花。
嬷嬷欲言又止:“听说,大皇子让皇子妃,为璟公子选侧妃!”
“呵~”柳依依忍不住耻笑,都这个时候了,梁元齐还以为他能拿捏自己那个儿子?
未免太可笑了!
梁璟冽收到这个消息时,正在试新郎服。
“他想给我选侧妃?”试衣服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他这是半点见不得我好啊!”
九棋低头不敢应声。
梁璟冽站在镜子前,理了理衣领:“去,把东詹楼的幕后老板是二叔这事放出去!”
东詹楼出事,不过三日又重新开张,丝毫不受影响。
这不能不引人好奇,梁璟冽也随之查了一下。
这一查才发现,这背后的老板居然是他二叔梁元铳。
难怪那窗棂漏了个缝隙,只怕他那二叔早就知道,梁天赐与蒋丛羽这事了。
“将军大人!”柒宝蹦蹦跳跳过来,没想到梁璟冽居然在试喜服。
羞得她扭头就要跑,被梁璟冽一把给捉住。
“娘子既是来了,何不替为夫参详一二?”梁璟冽捉住她的手,往身边一带,柒宝便落入怀中。
九棋识趣,慌忙退了下去,将周围伺候的婢女小厮一并给带走了。
柒宝尴尬不已,想挣脱手,偏被他拿住动弹不得。
绣着金线暗纹团花簇云纹的大红锦缎,衬的眼前这人本就俊美的五官近乎妖艳,紧仅摄住心魄无法移开视线。
“妖孽!”柒宝心中暗骂,却是不敢抬头。
梁璟冽可不放过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莫非为夫如此打扮,娘子不喜?”
他低下头来,双眸与她对视。
肆意张狂的气息,从头顶压了下来,面对面让人无法忽视。
“你....你放开我!”柒宝伸手要推开他,一时心怦怦乱跳,语无伦次道:“我...我要回家做饭了!”
梁璟冽却是不肯放开她:“娘子饿了么?且看看,为夫可否下口?”
柒宝瞪大眼,倏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自己从小认识,一起长大的那个梁璟冽。
以前,明明很青涩的少年,为什么突然间就变得.....变得这么....风骚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她喃喃道:“小璟你变了,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梁璟冽低头堵住她的小嘴,手摁着她的背,让她贴向自己。
两个人的呼吸渐渐急促。
柒宝用力挣扎着想推开他:“你....你快放开我,别....别把衣服给弄皱了!”
面料如冰丝,滑不溜丢触感极好。
柒宝一边想挣脱开他的桎梏,一边又担心弄皱了他身上,绣娘好不容易赶制出来的衣服。
眼瞅着就临近婚期了,这喜服要是弄坏了,上哪儿去找一件贴合他身形的衣服。
两人一拉一扯,不小心双双跌倒在了软榻之上。
拉扯之间,他身上的喜服变得松垮,露出精致如玉的锁骨,再往上便是弧线流畅的喉结。
柒宝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发晕了:“梁璟冽,你...你再不放开,莫不是想......”
牢牢掐着柒宝腰肢的手一顿,梁璟冽对上柒宝水光潋滟的眼睛:“柒宝,你....你怎么这么可人!
怎么办?婚期还有二十五天,可我一刻钟都不想再等了!”
柒宝一把推开他,气呼呼道:“不想等也给我憋着,你若是敢.....”
梁璟冽捏着她气鼓鼓的脸颊:“没有所谓的侧妃,将来咱们的后院,也不可能再有别人。”
柒宝一愣:“你都知道了?”
梁璟冽轻咬了一下眼前红润的唇瓣:“嗯,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初我便与祖父说好,这一生,我只有柒宝你一个!”
柒宝吃疼,微微皱眉:“令尊当年也是这么与白悠然说的!”
梁璟冽不喜她拿自己与父亲比较,翻身躺榻上,侧着身子与她道:“我与他是不同的。
我不是梁元齐,你也不是白悠然。
当初那门婚事,是白悠然算计而来的。
而你,是我用尽平生运气,好不容易求来的!”
柒宝一时来的兴致,侧身支头问道:“白悠然算计了你爹?她怎么算计的?”
梁璟冽大手将她一揽,又靠近了几分;“当初,梁元齐冬日上山狩猎,与身边护卫走散,误入猎户陷阱。
昏迷之中被人所救,醒来后,他的亲亲表妹就在身边。
这也是梁元齐一直对白悠然爱重有加的缘由。
实际上,救他的另有其人,也同是燕山女学的学生。
那姑娘比白悠然出色能干,又救了梁元齐,白悠然定然不容,用了手段,让那姑娘在下山途中,马车出了事故,被个登徒子给遇上了!”
“那后来.....”柒宝直觉不好:“那姑娘出事了?”
梁璟冽点头:“众目睽睽之下,那登徒子动手动脚还出言污秽,那姑娘受不住,当即跳了崖。
之后,梁元齐在白悠然算计下情根深种,闹着和杜大人家的姑娘退了婚。
白悠然怕祖父后悔,故意散播那位杜姑娘的谣言,逼死了那位杜姑娘!”
“不是!”柒宝气得坐起身来:“这么大的事,杜昌全那老狐狸不问个缘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