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辞犹豫一下,还是伸出了手,放在他略微冰凉的掌心。
男人紧握着她的手,稍一用力,便将她从泥泞的下坡处拽了上来。
她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撞进了他的怀中,暴雨落下的瞬间,男人搂着她的细腰,躲进了半山坡处的凉亭中。
虽然没有被雨水淋湿,可她还是冷的缩了缩身子,咬唇看着山下的灯火通明。
男人薄唇抿着,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凝视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
声音低缓:“冷么?”
暮辞摇摇头,抱紧了自己的胳膊:“还好。”
司景淮突然靠近了她,暮辞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结果男人却只是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还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暮辞怔愣的昂起头,看着他那张俊朗却又透着强压禁欲的脸,紧紧咬唇。
这么优秀一个男人,怎么就让江依菲给睡了呢?
司景淮眸光深沉的凝视着她半晌,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下一秒,突然间拧着眉伸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紧紧困在怀中。
暮辞惊呼着,却被司景淮捂住了口鼻:“嘘……”
他眸光陡然一沉,真特么该死的!他又感觉到了那两团柔软紧紧贴在他胸口处!
尤其是那细腰,他一个臂弯就圈进了怀中!
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有人在几米外的凉亭里……野战!
女人娇羞,男人迅猛,那两人在暴雨中干柴烈火。
这是一个子母亭,用于白日观景所用,夜里……不言而喻。
隐蔽,野外,俯视全景,平日里就会有很多人来这里做一对野鸳鸯。
只是没想到,这暴雨天还能让他们俩撞见,多少还是有点儿尴尬的。
因为两个亭子就隔着几棵树,目测不超过十米。
再加上那两人以为这暴雨天再没有其他人,所以放纵了些。
声音也从刚开始的压抑,到后来的奔放……
暮辞脸红到了耳根子,身子颤栗着,伸出小手想要推开他。
男人却哑着嗓子低声:“别动。”
他的声音很小,将她在怀中轻轻转了个角度。
暮辞美眸瞬间就看到了几米外,暴雨中两具白花花的身体交缠在一起的画面!
她这才意识到,如果自己站在刚才的位置上,就会被亭中两人看到。
自己跟司景淮所处的位置,是子母亭下面这个亭子,人家在上面。
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看到的,到时候的尴尬,可比现在更多。
她咬着唇,迫不得已的往后缩了缩身子,眼波流转间,已经让身侧男人快要压不住体内窜出的火苗儿!
“我、我们走吧?”暮辞小心翼翼的抬眸,四目相对间,才意识到两个人近的几乎鼻尖儿都要贴在一起,男人灼烫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脸颊上。
“让他们先走。”司景淮看着她樱红的薄唇就在眼前,眉目间还挂着几滴晶莹的雨珠儿,宛若一朵雨中的娇艳玫瑰,含羞带怯,勾的他心尖痒痒。
几米外,女人喘息着,尖叫着,暴雨中那令人害羞的声音毫无章法的撞击着。
雨声越来越大,那两人的动作也越发肆无忌惮。
甚至夹杂着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增加那两人的情趣。
他的呼吸越来越灼烫,整个胸膛都在起伏着,强压着心底的那头猛兽。
暮辞身体被他抱的太紧,红唇微微张开,努力的呼吸着。
男人黑眸中像是被点燃了星辰,璀璨明亮的凝视着她。
缓缓的,慢慢的,低下头,滚烫的唇贴在她的唇畔之上,摩挲着:“暮辞……”
暮辞身子一僵,眼底蒙上了一层水润的光:“司总,别……”
可下一秒,男人已经贴上了她柔软的唇,一手紧紧搂着她的细腰,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到自己的身体里!
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后颈,缱绻又霸道的加深了这个吻,从一点点的品尝,到大快朵颐,男人像是一只被困了数年的猛兽,贪婪的品尝着怀中香甜美食。
他的唇很热,她的唇很软,渐渐地融化了她的甜,散发着令他欲罢不能的气息。
炙热的掌心在她纤细的背后轻轻扶着,一下下的,司景淮感觉自己快要把持不住。
感觉到自己身体某处已然觉醒的他,喉咙里发出一阵痛苦难捱的低吟。
身子紧紧贴着她,加深了这个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释放。
一阵轰鸣雷声在头顶响起,吓得暮辞身子一颤,却也让男人清醒了三分。
他用最后一丝理智离开那香甜软唇时,心底感到一种别样的失落,闷的他心脏疼。
她昂着头,在他喘息间,喉咙中发出一阵勾人心魄的嘤咛声:“嗯……”
那软媚的调调直击司景淮心底最薄弱的位置,被狠狠地撩了!
他呼吸急促的洒在她的脖颈间,眸底火苗乱窜。
不可以了,他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
随后,不远处的两人声音逐渐变成了嘶吼声,几乎没多久,那个男人就缴械投降。
而后女人要求着什么,男人却说他不行了。
暮辞发誓,她从司景淮的喉咙里听到了一阵嗤笑的轻哼声。
有一种嘲讽隔壁男人‘不行’的意思。
那边的女人骂了几句男人这么快,男人也骂骂咧咧的骂的难听。
没两分钟,那两人趁着雨势渐小时离开。
暮辞松了口气,天知道她刚刚有多难熬?
司景淮垂眸,黑眸紧紧盯着怀中女人,发丝微微凌乱,红唇水润,眼眸含羞的仰望着他,这一刻,他心底好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刺了一下,见血的疼!
他知道,暮辞是他的秘书,又是他下属的前女友。
这样尴尬的身份,他却几次没有控制住自己。
像一个初尝甜果的毛头小子,莽撞又失了理智。
“抱歉。”他沙哑着嗓音,缓缓的放开了她纤细的腰。
女人离开他怀中的刹那,好似心尖儿被狠狠地剜掉一块肉似的,疼,不舍。
暮辞敛眸,抬手拽着刚刚被他扯开大半的领口,遮住那片瓷白圆润的动作,显着局促不安,小声呢喃着:“我们去找佳柠姐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