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旭清冷一笑,眼中寂冷如霜雪,随意的一抬手,撩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陛下还真是瞧的起我,这么确定我能帮你夺权吗。”
顾璟旭眉头动了一下,“我倒是觉得和摄政王交易,更容易一些。”
北国局势,他了解过,摄政王苏烈阳执掌皇权,朝堂有一半朝臣站在摄政王苏烈阳的一边,而且朝堂之上,这位摄政王显然还半执政。
“摄政王?”苏晏之忽然也笑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你猜,他若是知道你是南国太子,留在南国执政的是你那个懦弱无能的弟弟。”
“他是想先吞了你的国呢,还是想先吞了我?”
“……”
顾璟旭心下跟着一沉,这北国局势之中,摄政王执掌军队之权,为人也好争斗,好像的确不是合作共赢之人。
而眼前人,好像也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他走到了桌边,拿起了桌上的茶水,随后一饮而尽,“你想,怎么合作。”
“这才是聪明的太子殿下。”苏晏之侧过身,随意又潇洒的坐在座椅之上,看着顾璟旭挑眉,“暂时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了告诉你。”
“嗯。”
顾璟旭低声应了一句。
“你不否认你是顾璟旭了?”
苏晏之转过身,撑在桌前,看着他,轻声问了一句。
“不是要合作吗,那还有什么要否认的。”
顾璟旭知道苏晏之既然选择和他合作,就已经很确定他的身份了,所以也没有必要去否认什么。
苏晏之站起了身,“来人,传御医!”
苏晏之下令未过多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就来了,提着一个药箱,颤颤巍巍的给顾璟旭看诊。
包扎过后,那老御医一边拿纸笔写药方一边轻声关照,“陛下,伤口七日不可碰水。外包纱布每隔四个时辰换一次,混合着清创药。”
苏晏之轻佻眉宇,“嗯。”
刚准备让那御医退下,却没想那老臣拿出了一堆的药瓶放在桌上。
然后指着其中的两个红色小瓶,“这是外用,每日一次换药。”
又指着另外一个纸包的药,“这是内服,一日三贴。每贴需要小火慢煮两个时辰。”
“还有……”
关照起来,一下子就没完没了了,苏晏之的脸越听越沉,眼神也越听越暗,最后忍不住打断,“李御医,是觉得朕在伺候他?还是觉得他的身份需要供起来,派专人伺候。”
“臣不敢。”
老御医立刻跪了下来,跪在苏晏之的面前,腰都不敢直起来。
顾璟旭没有说话,腿上的伤口其实没有必要这么麻烦,他自己的伤口也清楚,就算不传这御医,他若是能找到药,也能自己处理。
苏晏之有些烦,“他是朕的奴,既然是奴,一般杂役伤口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不用那么麻烦。”
顾璟旭抬起冷眉,凝了一眼苏晏之,被奴字一句,说的有些心思郁结。
那老御医立刻拿着药,退下了,“是,臣这就去办。”
待人退下后,顾璟旭的目光低着,眸色清冷,“我不是你的奴隶,你最好搞清楚这一点。”
苏晏之却是轻笑,“太子殿下怕是要委屈一段时间了。在这北国境内,就别端着太子的架子了。”
“质子位低,没让你做朕的暖床男宠,都已经算是朕对你客气了。”
顾璟旭眉宇阴沉,他抬了目光,“你说什么?”
苏晏之神情随意,他侧坐在位置上,慵懒恣意,“你不是听见了吗,冒昧问一句,太子殿下……伺候过别人吗。”
顾璟旭的冷眸凝着苏晏之,“怎么,想我伺候你?”
苏晏之眸色幽沉,暗色目光印着顾璟旭的清冷,“被你伺候,应该很享受吧。”
“表面冷傲的你,不知被人踩入尘土,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像破碎的莲花一般,让人怜爱。”
顾璟旭冷漠一笑,“苏晏之,你不如换一换,你伺候我,说不准,我还有那么几分想上你的床榻。”
“想本殿下伺候你?你不如白日做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