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思隐就坐在苏景宸的身边,蓝色的眸,深沉晦暗,他看着苏景宸身上的红衣,若有所思的用手扯了一下,没有扯开,随后又扯了一下。
忽然,床榻上的人立刻有了动作,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南思隐一惊,却是没有甩开,下一刻,他就被拉扯到了床榻上。
蓝衣落在了身侧,垂在了床榻之上,黑墨色的长发落在了床板上,散在了两个人的眼里。
苏景宸手里拿着的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抵着南思隐的脖颈,细尖的刀锋抵着那柔润白皙的脖颈,只留了一点点的距离。
苏景宸看清自己抵着的人的时候,立刻将刀尖对准了自己,惊颤着眸,有一丝欣喜,“阿……隐?阿隐……”
南思隐听见这一声阿隐眯起了眼眸,抬起了脚,抵着了苏景宸的腰腿,想要踢,可最后还是没有忍心,只是蹭了一下,“你刺杀人,都喜欢和人拉这么近吗?”
苏景宸一愣,意识到了自己压着……立刻坐了起来,耳侧瞬间红了,皱着眉,“对……对不起,阿隐,我……我那个,下意识的就……”
刚清醒,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已经动了手。
用余光撇了一眼还躺着的人,小心翼翼的往旁边坐了坐,没敢动。
南思隐咬了一下唇齿,蓝眸低沉,撩了一下长衣,坐了起来,看了一眼乖巧坐着的苏景宸,嘲讽着笑了一下,“怎么这么羞,怎么……几年不见,你没碰过其他人?”
苏景宸听见这疑问,坐在床边凝着南思隐的背影,不知所措,“阿隐,我没……”
南思隐忽然觉得烦躁,一甩衣袖,“行了,你和我没关系,你的事情,我不想听。”
苏景宸:“……”
沉默,看着背对着他的人,思绪一晃,就想到了三年前,三年前那段时日,他都觉得自己像个疯子。
虽说没有多少的记忆,但是依然记得情蛊控制之下,他有多疯狂。
那些时日,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和南思隐绕在一起,用膳,看书,画卷,到毒王谷外探路……
每时每刻。
他的情蛊,每隔一两个时辰便会发作一次,发作起来,几乎没有什么记忆和情感思绪,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而这,往往是最可怕的。八壹中文網
有时候,在野外探路之时,他的情蛊便发作了,等他意识清醒过来,南思隐总是被他折磨的不省人事。
有时候,疯起来,他会给南思隐下毒,让南思隐也变的“疯狂”,那并不是什么好的毒药,清醒过来,再帮南思隐解毒,如此往复。
这也伤了南思隐的身。
等到他情蛊失效了,意识清醒了,想要给南思隐休养的身子的时候,南思隐已经离开了,没有留下一句话……
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忽然,一个人走了进来,在南思隐的面前跪下,“小公子,那位先救起的公子醒了。”
“公子?可是殿下?”
苏景宸一惊,这才想起来他跳下来的原因,他找了这山谷一周,没有看见有下来的路,情急之下,他就跳了下来了。
想着碰碰运气,若是他未死,那殿下也极有可能活着,若是他死了,那还能和殿下埋骨于此,殿下也不会感觉孤单。
苏景宸立刻从床榻上站了起来,询问南思隐。
而站着的人眯起了眼眸,“你是说,那两个人里,有一人,是你的殿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