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思隐见苏景宸难受的皱起了眉头,有些心疼,他侧过了身躯,拍了拍苏景宸的肩膀,好像是在哄孩子一般,一边拍着,一边在轻轻的安抚着,“景宸乖,哥哥在这里,不怕。”
苏景宸本来深深皱着的眉,在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的时候,慢慢的舒展了一些,没有睁开眼眸,他揪着床被的手也松了一些。
南思隐见苏景宸又睡着了,这才悄悄的起了身,他抬头看着楼上的房间,眯起了眼眸,咬着牙,他声音低沉,“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疯子。”
打开了房门,他直奔上了楼,外面守着夜的小厮一看南思隐走出了普间奔向了雅间,立刻喊道,“少爷,那是贵客住的地方。”
南思隐咬牙,一掌将手里的毒蛊拍了出去,让阻止他的人陷入了沉睡,然后急冲冲的上了楼,对着那发出声音的门就拍,“出来,你太吵了。”
屋里压抑的声音在南思隐拍门的时候还没有停止,等了稍微久了一些,里面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随后,他又拍了拍门,“开门,不然我就踢门了。”
南思隐觉得烦躁,这自从预见苏景宸以来,他就没有消停过,这些日子,他可真的受够了。
房屋里的人靠了过来,因为南思隐很明显的看见了一个人影在往他这边靠近,向后退了一步,手里握了一些毒,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刚准备打,忽然就惊住了,“松珏哥?”
苏松珏衣裳半开着,露出里面米白色的肌肤,精壮的身材,完美精致,纯白的内衫有些褶皱,衣角的边缘还有一些撕开的裂痕,魅惑又欲。
他靠在门边,目光垂下,漂亮的眼眸里,连欲望都没有褪的干净,他看着南思隐,挑了一下眉,“思隐?怎么是你?”
他手里的银针转了两下,又收了起来,声音淡漠,“若是别人,现在应该可以吹唢呐了。”
南思隐向屋里看了一眼,隐约看见床榻上睡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身影很美好,烈红的衣裳在他的手边落下,露在床榻外的手腕上,一道青紫色,像是被捆绑很久的痕迹。
苏松珏向后看了一眼,随后直起了腰身,挡住了南思隐的目光,“看什么,他是我的。”
南思隐这才收回了目光,咳嗽了两声,遮掩尴尬,其实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苏松珏的年岁,若是放在平常人家,早该娶妻了。
南思隐向后退了一步,“松珏哥,景宸在楼下,能不能……小声一点。”
不是很过分的要求,只是这声音听在人的耳朵里着实烦躁。
苏松珏双手环抱着,凝着南思隐,然后如墨的眸带了一些傲,“几年前,毒王谷,我好像和你们说过同样的话。”
“还记得,那时候你和景宸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南思隐一顿,眉色并不是很好看,几年前的毒王谷,那一个月苏松珏的确找过他们,敲过他们的房门,可那个时候,他和苏景宸都意识不清醒,哪里还记得回什么。
苏松珏目光幽暗,“你们说,若是觉得难受,又不想找人,可以自己用手。”
南思隐:“……”
沉默,刚准备辩解的时候,苏松珏后退了一步,又关上了门,“同样的话,还给你们。”
南思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