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之在看见顾璟旭的时候冷静了下来,他收回了本来想要打开铁盒的手,躺在铁盒里,淡定的透过亮光看着外面。
他的内力其实已经恢复了一些,现在想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他却想要听一听,顾璟旭想要做什么,看看,顾璟旭面对这些“蛮不讲理”的百姓,是如何“以理服人”的。
祭典之上,顾璟旭冷漠的站着,他的身上满是泥污,身上的衣裳破烂,比起四周光鲜的人,此刻的他,倒是像一个乞丐。
“生人祭祀,有违天道。”
淡漠的落下一句之后,顾璟旭看了一眼被几个人捆着的孩子,“天灾已经过去,何必徒增杀戮。”
“你是谁?可是朝廷派下来的?”
那祭典的大祭司看着顾璟旭,眯起了眼眸,理智告诉他,眼前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因为普通人身上的气质和贵族身上的气质,是完全不同的。
顾璟旭言谈举止显然比普通人更高贵一些。
站着的人撩了一下自己破碎的衣裳,讽刺的笑了一下,垂着目光,“普通人罢了。”
也只能是普通人。
站在旁边的百姓看着顾璟旭,“你是外乡人吧,怕是不知,我们上一次生人祭祀,是十几年前。”
那站在首位的“官兵”目光放远了一些,看着距离不远的洪流,其实洪流已经退去了大半,只是河岸之上被冲破的房屋显得悲凉。
他叹了口气,“自从当今陛下废除祭祀法令,我们这里便年年灾难。”
被黑暗掩盖着的苏晏之灰暗一笑,他登基以来,废除的法度千条,其中他认为最微不足道的便是“生人祭祀”。
没想到却最遭北国百姓反对。甚至有些人因为他废除了这一条,而对他怀恨在心。
外面的声音依然很吵,“你可知我们经历了什么?年年灾祸,可知我们有多么困苦。”
“祭祀可用牲畜,水果,何必用人?”
顾璟旭依然没有让开,看着那些活生生的人,被推入眼前洪流之中,太过于残忍,他真的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出手。
苏晏之听着顾璟旭的争辩,默默叹了口气,抬了抬目光,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阴沉目光。
第一次发现,顾璟旭的废话真多,这么说下去,只是白费口舌罢了。
他们若是听劝,便也不会在朝廷废除法度之时,还如此明目张胆的利用活人祭祀。
果不其然,下一刻,苏晏之听见了来自外面的威胁。
“请你离开,不然我们连你一起生祭了。多一个人祭奠河神,想来河神大人也不会怪罪的。”
顾璟旭知道光是三言两语一定说服不了这些人,所以他只能动手了。
弯下腰身,随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根枝条,然后垂眸看着那些人,“今日,这几人我要了。”
“若是你们能从我挡住我,便也罢了,挡不住,那么便都退了吧。”
他一边将手上的枝条折了两下,一边说道,“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便也别想那么多了。”
苏晏之藏在黑暗之中,隔着铁板听着顾璟旭的这些“怜悯”之言,若不是知道顾璟旭是何心性,他还真的感觉这个人是“愚蠢”又“虚伪”的善良。
人在没有威胁到自己的利益面前,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什么时候,你才能知道这一点呢,璟旭。
用最善良的方式去解决,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苏晏之凝着目光,忽然手一个用力,内力凝聚,用力一推,锁着他的铁板便碎开了,他从铁中站了起来,低沉目光。
而挡在那铁盒面前的顾璟旭跟着一惊,看着从他身后起来的人,满目诧异,“苏……晏之?你怎么……”
刚从铁盒子站起来的人活动了一下筋骨,抬了一下自己的头,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面前站着的所有人,最后落在了顾璟旭的身上,微微一笑,“朕觉得这铁板笼子很有意思,进去睡了一觉,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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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