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言在听风阁住了几日,听风阁内的人都认识了,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向他行礼,称他一句公子。
而南思隐因为嫁入了听风阁,所以听风阁里的人也都会尊称一句“少阁主夫人”。
唯独苏景宸,显得好像有些多余了,因为和南思隐住在一起,理所当然的被所有人当成了“侍从”。
房间里,苏景宸盯着蜡烛在看,一边看一边用挑木在挑着光,“阿隐,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南思隐坐在床榻上在研究丹药,一边拿着丹丸放在鼻下闻,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这要问你的首领。”
“前日里,他将楚慕言折腾狠了,还没能下床榻,怎么走,你背着吗?”
苏景宸蹙眉,看着灯光,有些迷惑,“不过几日,怎么就下不了床榻了,当年你……”
“闭嘴。”
南思隐都没有听苏景宸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手上的药丸轻轻一捏便碎了,眯起了眼眸,声音里有些许警告,“别逼我毒哑你,苏景宸。”
坐着的苏景宸憋了一口气,将嘴巴吹鼓,看着南思隐,“阿隐,当年你为什么要自己脱衣服?我还以为你会强迫我……”
南思隐碾碎了手上的药丸,声音慵懒,“不想动罢了,腰疼,动多了觉得烦。”
当年,他刚好腰身不太好,而且对那些事情,他也不懂,只知道躺着的,不用怎么动。
没想到,躺着的,腰更疼。
现在想来,倒是自己有些愚蠢了。
想了一会儿之后,他抬眼又看向了苏景宸,笑了一下,“怎么,想试试躺着的?”
苏景宸皱了一下眉,摇了摇头,“不要,我怕疼。”
每次看他的阿隐倒吸凉气,咬紧牙齿,低沉沙哑的喊疼的时候,他就忍不住。但是他估计那也是真的疼,不然阿隐哪里会喊疼。
南思隐坐着,随后单脚一抬,放在另一只脚的膝盖上,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半弯腰身,看着苏景宸,“不疼,我可以毒晕你。”
苏景宸眉头一紧,声音软了一些,“阿隐,你认真的?”
南思隐将药丸放下了,深沉一笑,“放心,我暂时还没有想要进别人**的想法。改日等我想看了……”
苏景宸皱眉,“什么?”
南思隐抬脚上了床榻,躺了下来,“没什么,睡了。”
另一间房,楚慕言收到了飞叶的飞鸽传书,那是一副简单的画,画上画了几个小人,然后又画了一个兰花,还画了一座城池。
风瑜烬在看见那画的时候,便知道飞叶想说什么了,“他们和君澜汇合了。”
说着话的空,他给楚慕言倒了一杯水,顺便帮他整理一些凌乱的头发和衣裳。
楚慕言低头按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感觉不到疼之后,便也看着风瑜烬,“我恢复了一些,明日我想离开了。”
风瑜烬坐了下来,将楚慕言抱在自己怀里,“夫君,既然你恢复了一些,那我想……”
“你不想。”
楚慕言推开了风瑜烬,坐远了一些,“这些日子,我找了顾璟衍很多次,为何没见到他,他去哪了?”
“他想还完听风阁的债,离开这里,所以这些日子都在后山还债,明日应该能见到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