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澜一听南思隐之意,沉下了眼眸,他白衣飘下,目光微微冷了一些,“什么意思。”
南思隐将茶多倒了一杯,放在了桌前,“他死,南国本有的四分胜算,便成了六分。”
林君澜目光一紧,看着南思隐,“所以呢。”
“你杀了他,依你摄政王之子身份控制他手下几分将领,应该不是难事。”
南思隐已经将所有的话挑明了,他不信林君澜不明白这些,这战场之事,本就是擒贼擒王之道,若兵中无将领,即使军力再强,也是无用。
林君澜心下颤了一分,想到了那前日里还为他买着东西,和他探讨去南国之事傅时霆,着实有些不忍心。
“我……”
“你不想他死,我知道,看得出来。”
南思隐也不知道这一句不想他死之言为何这么的难说,想便想了,不想便是不想,这想法又不是能控制的。
真不明白,人活世间,为何需要这么多的口是心非。
他南思隐就不会想这么多无聊之事。
林君澜垂眸,跟着目光幽冷,“我不是。”
南思隐冷漠一笑,哼了一声,也不是嘲讽,只是几分无奈,“这有什么,你不想他死,也是正常。”
“可不想,和不该,是两件事情。”
南思隐将茶端了起来,递给了林君澜,“杀他,很简单,一杯茶而已。你下的毒,他会喝的。”
林君澜目光微红了一些,看向南思隐的眸略有肃杀,俊雅的面容低沉着,连红唇都有几分暗,“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小将军是聪明人,你也是。他想死,你……想他死,如此简单。”
说完,南思隐放了一瓶药在桌上,“断三生,服下之后,神仙难救。”
“哦,当然,也包括你一直携带的生蛊。也救不了。”
南思隐落眉补充了一句之后,将林君澜没有接过的茶水重新放在了桌上,目光看向了屋外的冬雪之景,“今年的雪,真有些冷,对吗。”
“既然一定要死,今年冬日死,和明年冬日死,又有何差别。”
南思隐回眸看着脸色微变的林君澜,上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拍了一下林君澜的肩膀,“南北之战,早晚都要打,那小将军不死,这北国之军便不散。”
“到时候,死的人更多。”
南思隐一边说着,一边收回了手,将那瓶药塞给了林君澜,“林君澜,你明白我的意思,是吗。”
被强行塞了药瓶的人,深皱了眉头,他捏紧了药,随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打开了窗户,将药瓶里的丹药全数洒了出去,“南思隐,我忽然……不想他死了。”
“但是,我也不会让他上战场。”
林君澜关上了窗,“我会用我的办法,将他禁足于屋内。”
囚禁一人,他林君澜还是有办法的。
衣袖落下下,林君澜回身,拉开了门,准备走出去,出门之前,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南思隐,“东营之人,在找苏晏之,虽不知所谓何事,不过因与西域有关关。”
“你若是西域皇族之人,总要想办法解决。南北之战,就不劳费心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