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澜将手上捏碎的糕点放了下来,换了一块糕点尝了一口,很甜。
就和糖葫芦一样的甜。
糖葫芦,林君澜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想到糖葫芦,他皱了一下眉,闭上了眼眸,想要安静一下。
可闭上眼睛之后,脑海里瞬间就出现了声音。
“君澜,等我死后,你别留在北国,也别回南国……”
“君澜,明年冬雪,记得多穿点,别冻着自己。”
“君澜,我们本来应该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太多的声音,在一瞬间就爆发了出来,占满了他的整个脑海,他不想去回忆,但是越是不想,越是清晰。
不自觉的,他的手就开始颤抖。
“孩子,你怎么了。”
忽然,一道声音,将林君澜拉回了现实。
睁开眼眸的时候,发现苏烈阳正看着他,他这才慢慢的将眼睛里的惊恐之色掩盖。
“怎么了?”
苏烈阳看着满头是汗的林君澜,有些担心的又询问了一句。
林君澜长舒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什么。”
林君澜看了一眼桌上的四块糕点,手指点了一下盘子,那四块糕点便震颤了一下,“若我想坐上帝王位,需要多久。”
“北国的君,你若是想,三月便可。”
苏烈阳看着林君澜,眼神里有些欣慰,甚至也有一些兴奋和激动,“君澜想做这北国的君,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苏晏如那个小子,不足为惧。”
想要登上帝王位,不过是需要一个名正言顺,林君澜本就是北国皇族,有身份,只是这权利和地位,还需要一段时间巩固。
林君澜落着眼帘,声音平静,“我想你误会了,不是这北国的君,而是这四国天下的君。”
这一国之君又有什么意思,他国依然有人临于帝王位之上,这天下安定能保几年,他为君,救了一些人,可这挽救能持续多久。
只有天下太平,只有四国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才能完全平息这一切。
“四国的君!”
苏烈阳惊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林君澜居然有当天下君王的想法。
林君澜的手敲了一下冰冷的桌面,拿起了一块糕点,在面前看了一下,随后淡淡的说道,“北国的君,七日内,我就要拿下来。可以吗?父亲。”
一声父亲,让苏烈阳的眼神里瞬间就有些湿润,他有些颤抖,想要伸手抱住林君澜,但是刚伸手,林君澜便向后退了一下,有些拒绝。
苏烈阳看出来了,便没有多勉强,只是抬起了手拍了一下林君澜的肩膀,“你想要,父亲帮你。”
“这北国,为父执政多年,手上的兵还是有的。只要再吞了苏晏如手里的兵,你再傅时霆之后,攻入南国,坐收渔翁之利。”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有时候战争不只是参与者在争个死活,旁观者也在争其中利益,争赢了,可能比当局者还要有利。
苏烈阳激动离开。
而坐着的林君澜跟着站了起来,迎着风,他的目光看着阴沉的天,不知道何时,那天空落下了雪,他迎着雪花,声音平淡好听,“傅时霆……我好像……想你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