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如有些不服气了,抓住身边的草席拉了一下甩到了眼前,嘭的一声撞在了牢门上,“那也比你好,本皇子有草席,你有吗?”
苏松珏冷哼一声,脚踢了一下地上干净的草铺,“有啊,草嘛,谁没有!”
苏晏如挪着草席往后退了两步,懒得和苏松珏计较,“那你就抱着你的草睡吧。”
说完,啪的一声便躺下了,用草席继续裹住了脑袋。
苏松珏笑了笑,倒是觉得这苏晏如孩子气,安静的坐下之后,用平静低沉的声音说道,“你皇兄醒了,若是知道你在这里,他会来接你的。”
草席下,苏晏如的目光幽深,他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约莫清晨,咔哒一声,锁落下的声音,苏松珏和苏晏如同时往那边看,北离渊青紫长衣在昏暗的烛火光下尤为的明显,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带动牢房外的风。
苏晏如满眼期待,北离渊却在靠近的时候只看了一眼,便走向了苏松珏,用钥匙开了门,“陛下要见你,随我来。”
苏松珏一愣,“让你接我?他们人呢?”
北离渊挑了一下眉,“休息,用膳,温柔乡,看你怎么理解。”
“谢了,我不想理解。”
说完,苏松珏出了牢门,之后就往外走。
临走之前,还抬起了手和苏晏如道了一声别,“告辞了,十一皇子,好好享福。”
北离渊轻微一笑,幽深的目光看向了苏晏如的方向,随后什么都没有说,就要往外走。
苏晏如眯起了眼眸,向前走了两步,身上的衣裳略有些狼狈,但是眼神里却是隐藏不住的怒意,“北离渊,你是不是人啊,把我锁在这里。”
“好好待着,想想错哪里了。”
北离渊轻轻侧身,拍了一下牢房的门,目光转回看向了苏晏如,“青楼,是你去的地方吗?”
苏晏如无语,“你有病吧,本皇子今年二十二岁,又不是十二岁,你管我去哪。”
北离渊目光暗了下来,身上紫衣轻微浮动,他的目光抬了一下,扫了一眼这牢房的柱子,手指尖擦了一下牢房的红木,“嗯,管不了你去哪,所以啊,好好在这反省。”
“等哪一天想明白了,再放你出来。”
北离渊幽暗一笑,声音放低了一些,“你放心,只要我想困的人,没人能跑的出去。”
“哦,对了,别想着你皇兄来救你,他现在比你还想跑。”
说完,北离渊收敛了笑容,向着牢房外走去,“十一皇子,好好想明白。”
苏晏如看着北离渊离开,气的直接跺脚,“北离渊,你,你就是有病,你和苏晏之一样欺负人。你们不是好人!亏我还天天绕着你们转,你们太欺负人了!”
地牢的声音一直吵吵,连站在地牢外看清晨阳光的苏松珏都觉得吵,揉揉眼睛和耳朵,他伸了个懒腰。
这时候,北离渊也从地牢内走了出来,优雅的人,就算走过地牢,也没有带出一点污秽之色。
苏松珏看着北离渊,又回眸看了一眼地牢,“他在这几天了,就这么关着他,你不怕他发疯啊。”
“不怕。”
北离渊低眉一笑,“你不懂,他不过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罢了,缺少爱和关心的人都是这样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