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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突如其来的交集
    “小心!”

    贺时舟几乎本能地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的肩膀稳稳扶住。

    “不好意思。”白柠声音闷闷的,“身体有点虚脱了。”

    说完,她挣扎着要起身:“好了,你在前面带路吧。”

    贺时舟抿紧嘴唇,一动不动地凝视她。

    白柠被看得有点儿懵:“怎么了?”

    不是要去住的地方?

    “我不认为以你现在的状态能正常行走。”贺时舟一语中的,尤其她刚才站起来的表现,仿佛随时都能双腿一抖、两眼一闭。

    白柠漂亮的眼里写满了困惑。

    贺时舟喉结上下动了动,只觉喉咙有点儿干,再出声时,音色染上了几分喑哑:“我背你。”

    白柠怔然:“不用,我……”

    “要不然你想栽跟头?”贺时舟绷着一张脸,严肃地下命令,“背你是效率最高的选择。”

    “不要浪费时间。”贺时舟又补了一句。

    白柠细细想了下,觉得他说的也对,要是继续耽搁下去,估计会拖得越来越严重,毕竟深夜的气温低得扎人。

    “嗯,谢谢。”白柠选择顺从。

    …

    她也轻得太离谱了。

    贺时舟感受着后背的重量,眉头难得紧锁起来:“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好好吃过饭?”

    “嗯?”白柠靠在他肩膀上,没有听清。

    贺时舟耐着性子重复一遍:“我说你是不是从来就没好好吃饭?”

    有时候忙起来直接不吃的某人:“……呃,还好吧。”

    “还好?”贺时舟嗤笑一声,“你这个还好是什么意思?”

    “就……身体能接受的意思。”在这方面,她的确有些理亏。

    关于吃饭作息的事儿,妈妈也不止一次提过,因为每次她去医院探望时,妈妈总会说——你怎么看起来又瘦了。

    其实她也很无奈,就算有时候刻意吃得多了一些,身体也不会从中汲取到充足的营养。

    “身体能接受?呵。”贺时舟又是一声冷笑,“你这重量跟一具骨架差不多。”

    白柠:“……”

    白柠反驳:“我是吃多少都不长的类型。”

    贺时舟立马接话:“也是容易生病的类型。”

    “……”

    白柠不服:“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第一天遇到你,你还不是在发烧。”

    “所以你现在也发一个是想跟我扯平?”

    “……”白柠觉得这人不要脸。

    说到此,贺时舟顺势问道:“那天你兜里的退烧药呢?怎么不给自己吃一粒。”

    白柠:“放在宿舍里,没有拿。”

    贺时舟闻言,打趣道:“我发烧时你带在身上,结果到自己需要时又没了,挺舍己为人。”

    白柠:“……你这人说话能不能积点口德。”

    “还好。”贺时舟心情似乎不错,面部线条柔和了不少,“我平常也不怎么说话。”

    白柠懒得跟他扯,索性将头往他肩窝里一埋,开始闭目养神。

    女孩温柔的呼吸掠扫过皮肤,那种微痒酥麻的感觉顺着神经传至四肢百骸。

    贺时舟倒吸一口凉气,心跳漏了一拍。

    …

    宏远楼这块儿,说是宿舍,其实更像是工作室。

    外边儿是教室,有白板和电子设备,旁边立着一个大柜子,里边儿盛放着书本和教具,还有两层专门用来放置奖杯和奖牌。

    教室后面的墙壁开了一扇门,门一打开,便是一间与之相连的寝室。

    面积不算大,但该有的东西基本不缺。

    只是平常只有贺时舟偶尔在这里休息,因此只有一张床。

    “你今晚就睡这里。”贺时舟指了一圈房间,“需要什么就自己拿,洗手间就在旁边。”

    说罢,拾起桌上的遥控板,对准空调摁了一下:“我把温度稍微调高一些。”

    白柠静坐在床上,看着他:“那你睡哪里?”

    “我就在外面的教室睡。”贺时舟轻描淡写道,“不过我先出去给你拿点药,你先躺着休息。”

    白柠有些惊讶:“这么晚了,你还要……”

    “没事,本来我就打算出去的。”贺时舟说,“顺路罢了。”

    他回应着白柠,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又是接冷水,又是打湿毛巾,一系列事儿安排得有条不紊。

    白柠却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失真。

    怎么说呢,一个在几个小时前还觉得没什么交集的陌生人,现在却因为莫名其妙的偶遇而被强行凑在了一起。

    还挺奇妙的。

    而且吧。

    白柠仔细打量着贺时舟,他一丝不苟的专注神情映入眼帘。

    他好像也没预想中的那么高傲。

    “你躺着吧,我要给你进行冷敷。”贺时舟将拧过的毛巾折成一小叠,走到床边。“把额头露出来。”

    白柠见状,本能地往头上摸了摸。

    空空如也。

    她怔住了。

    贺时舟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说:“你的帽子好像掉了。”

    白柠惊慌失措地瞪大眼,本能地想去遮住上半张脸。

    “我早就看到你的眉毛和眼睛了。”贺时舟淡淡道,“现在遮也是徒劳。”

    白柠:“……”

    该死,她竟然现在才意识到。

    不过还好。

    白柠冲下半张脸摸了摸。

    口罩还在。

    贺时舟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问:“你好像对自己的外貌很在意?”

    白柠一本正经道:“我容易过敏。”

    她把那天搪塞给唐绮的借口又重新拿出来炒冷饭。

    贺时舟静默地看了她三秒,总结道:“过敏没看出来,容易生病到是真的。”

    “……”

    “你先躺上去,不然怎么冷敷。”贺时舟用下巴点了点枕头,“直接上去,盖好被子,躺一会儿,待会儿我让你吃药你再动。”

    一啪啦的安排,一点也不给白柠反驳的机会。

    白柠还是有点犹豫,慢吞吞地往床上缩,像某种受惊的小动物。

    这还是那个趾高气昂的女孩吗?

    生病了竟然变得这么软。

    贺时舟突然觉得还挺新鲜,见白柠已经躺好,他便拿着毛巾往对方脸上凑。

    结果还没完全凑近,就听得女孩用软糯的声音警告道。

    “你要是敢摘我口罩,我就跟你拼命。”

    贺时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