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您二位过得怎样?”萧暖划开僵局,淡笑着对妇人和男人问道。
“…挺好的…挺好的…”男人僵了一下后,显得有些局促的连声回答道。听到男人的回答,一旁的妇人心急的毫不遮掩的用胳膊撞了男人一下,然后在男人不解的看向她时,给了他使了个眼色。
“好什么好?!暖儿走了以后,我们这些年哪睡过一个安心觉,吃过一顿安心饭?”妇人前一秒还在大声的斥驳着男人的话,下一秒立马苦着一张脸对萧暖说道:“暖儿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啊…”妇人还想继续说却不经意地看到萧暖正淡笑着静静的看着她,虽然嘴角有着温柔的淡笑却在她的清冷的眼眸里寻不出一丝的波澜…
“…”妇人突然间觉得好像被人用东西堵住了嘴似的想说却又说不出来什么,看向萧暖的眼神有些不由自主的的闪躲着,然后在桌子底下伸出脚悄悄的踢了一下男人。
“叔叔婶婶都饿了吧?我看菜好像上来了,要不我们先点东西吧?”看到妇人的举动,萧暖装作不知情的淡笑着对他们问道。
一旁的顾阎看到妇人和男人的举动,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要不是因为萧暖他何须在这浪费时间,不过他倒是想要看看萧暖最后会是怎样解决这件事的。
“…哦!好…好…”收到指示的男人在反应过来后,连忙对着萧暖应答道。
不一会儿,在他们入座餐桌后,就有几名侍者分别在他们每个人的面前端放着一道看起来很精致却又份量极少的菜品。
“这是?”
“这么大个盘子就装着这么一口?”
男人低头看着眼前盘子里的食物,忍不住的问道。果然有钱人的生活和寻常人的生活真的是不一样…
“呵…”看着自己叔叔的反应,萧暖忍不住的轻笑出声:“没事,后面还有别的菜,能吃得饱的…”
“这里的每道料理都是主厨从季节中汲取灵感,所以菜单也是应季节而变。所有的食材均来自全世界最好的产地,比如这道香烤牛柳及鸭肝配砵酒汁,这道料理精选r国的优质牛柳与来自l国的鸭肝糅合为粗条状后香烤,烤后配以迷迭香、香木枝、小番茄一起放入木箱中温熏后再淋上来自p国的国酒酒汁,你尝尝…”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话音落下,顾阎把自己那份刚切好的料理推到萧暖面前,并用眼神示意她快尝尝。
男人听完顾阎的说明后,便立刻迫不及待的用叉子叉起那一整块牛柳,等不及的低头咬上一口…而后瞪大了眼睛,然后又低把盘子里唯一剩余的那小块鹅肝一扫而空后满足的咀嚼着:“不错,不错…就是量太少了点,就这么两口就没了!”
看到男人狼吞虎咽的吃相,而她方才示意他的事都被抛之脑后,妇人恨铁不成钢的忍不住的瞪了一眼:“就知道吃!”
“嗯…是挺好吃的…你以前经常来吗?”萧暖尝了一口后,赞许的对顾阎说道,她没想到他会对这里的菜品如此的熟悉。
“不常来,不过如果你喜欢,以后可以常来…”顾阎回道。
“这…吃完饭你们不会就这样把我们送走吧?”料理再高级,妇人惦记的还是心里的事。
“不然呢?”顾阎侧眸,冷冷的对妇人扫了一眼。
“…”妇人看着顾阎,莫名的有些发怵,但内心强烈的不甘和欲望又迫使她重拾起了勇气:“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以后要照顾暖儿的,所以…”
“呵…是吗?”顾阎淡笑着回答道,然后转眸看向萧暖,把选择权交给她。
无论她怎么决定,他都尊重她。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谢谢叔叔婶婶的好意!”萧暖淡笑着开口说道。
“嗯?把话再说一遍…”一旁的顾阎突然凝视着萧暖淡淡的开口说道,空气中好像突然冷了几度似的。
什么叫“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
难道连他也撇开吗?
“…”强烈的感受到危险信号的萧暖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而且有他在,您二位真的无需为我挂心。”迫于压力,萧暖又多说了句"废话"。
闻言顾阎给了萧暖一个“下不为例”的眼神后,这才又转过身安静的吃着东西。
“这…”
“这不是一回事…”妇人想继续强行辩说个一二,但又实在不知该怎么辩于是说道:“算了,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我就直说了吧!”
“嗯,您说。”萧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似乎对她的话早已有心理准备。
妇人看萧暖一副似乎早已看透她的目的的模样,心里又燃起了嫉恨,她怎么也料想不到,曾经她最轻贱的那个人如今却贵不可攀的坐在她面前,这让她如何甘心…
“我读书不多,字也不认识几个,但我知道有句老话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小时候我们虽然没给你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好歹也养了你几年不是吗?我们养你小,你现在出息了,不是该给我们一些回报?就算是抵扣,我们养了你八年,你至少也该给我们养老八年…”妇人抬手非常强调式的比了一个'八'的手势,语气十分的不容置喙。
“婶婶的书虽然读的不多,但句句有理有据的,该记的该算的一样都不少…”萧暖垂眸轻声说道:“您说要我给您和叔叔养老八年,这个没问题。不说八年,就您和叔叔对我的恩情,我理应也该给您二位养老送终…”
“暖儿果然是个懂事有孝心的孩子…”妇人神色有些意外,随即又露出满意的神情,她等的就是萧暖的这句话!
“嗯,是挺善良的…”顾阎露出一抹微笑揉了揉萧暖的头发,然后对着妇人接着说道:“你说得没错,你们养了萧暖八年,至少我们也得偿还你们这八年的恩惠。所以,我一定会替她把这八年的'恩情'如数归还,绝不亏欠!”
说完,顾阎给了妇人一抹意味深长的淡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