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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过年
    池缨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事,他心底能藏事,不问就不说,什么都不说,就喝完酒才能问出点来。

    “那你是怎么知道纪璟淮的事?”池缨一直都好奇他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事,她没透露过半分,他也没任何的反常行为,除了那晚。

    “有些事都是有迹可循的。”宴烬北酒劲还在脑子上冲,给她分析着,“冯建斌不是什么好人,挨了揍就报警,当时看热闹的人不少,随意出来一两人都能指控是我打的。”

    “他那点伤不让警察处理点合他意的结果是不会罢休的。”说到这,宴烬北问她,“那天送你回去之后是不是联系了纪璟淮?”

    池缨没吭声,但他都知道。

    “当时我在屋里坐着,把那俩愣头青的话都听完了,说是上面人的安排,我这头上能有什么人。”

    宴烬北没再往深了说,没说纪璟淮那天在酒店联系了他,也没说上面的人到底是纪璟淮还是周延年,是谁都有可能,他懒得动那脑子去管那破事。

    当时他把人安排在家里后,都想着会在里蹲几天了。

    池缨开着车,听他分析的思路,“你这分析头脑在铁路局干真是屈才了。”

    “那应该在哪?”宴烬北拧开矿泉水,嘴角轻微挂点笑,喝水降着烧喉的躁。

    “应该去警局干,做什么刑侦工作,处理案件,最起码也能干到正处那职位。”

    “没那本事。”宴烬北说的自嘲,稍微调了姿势,拎着矿泉水瓶的手抵着额头,“还是自由点好。”

    “我这辈子做不出什么大事,什么事都不想碰,过完年我就打算在北京定居,我和阿爸阿妈说好了,他们都想着让我去,在那边干什么都行,做点小生意。”

    池缨听着他还真打算把铁路局的工作辞了,心情喜忧掺半,“真想好过年就跟我回北京?”

    “想的时间不短。”宴烬北知道她在想什么,“放心,我也没喝醉。”

    醉没醉池缨比他清楚,所以这事没揪着往下聊,以后再说。

    *

    “有些事没法再往下拖。”周延年和孙明谈着事,“你那检测报告我也都看了,一堆专业术语,是怕我看懂还是想让我雇人单独分析,你就说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孙明点了根烟,也没在意他能不能抽,甚至也没想给他递一根,两人谁都熟悉谁,老哥们,没必要走客套的事,“刚稳定点。”

    “人等着结婚,别又半路使什么绊子,你说的那事最好找人去做。”

    周延年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护着,甚至比亲儿子还能护,笑着,“什么叫我半路使绊子?那是国家需要,人民需要。”

    “别在我这拔什么高度,没用。”孙明懒的听他那一套话,也是听够了,“你手底下每年入职人那么多也没见你使唤,可算是逮着老实人往死里坑。”

    “心理上的问题本来就是慢性治疗的事,急也急不得。”说到这,孙明又想骂他两句,“当初把人赶走的人不是你?好小孩都被你坑完了又不管了。”

    周延年被他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能拿捏他的不多,但这老小子算一个,也算是见识了学心理人的厉害之处,“两年,就两年,这事一旦解决了我保证不让他再淌这浑水。”

    “这话和我说有什么用,要谈也是去找他谈。”孙明对他那执拗的劲也是了解至深的,收了警戒线,“事不是小事,先放放,等人回来再说。”

    闻言,周延年就知道他那些检查报告就是糊弄人的,况且这事还真是急不得,点头应,“留下来喝两杯,等会儿我出去买点下酒菜。”

    “得,甭在我这提喝酒的事。”孙明把烟掐灭喝了两口茶,“两瓶茅台酒一口没沾上,全让纪璟淮那小子提走了,他那有钱的主还缺这两瓶酒?”

    周延年知道他惦记那口酒惦记的久,双手抚着单人沙发木质边,他现在这年纪坐久了腰都不舒服,起身笑着,“他那是给我办事,烬北都是他喊回来的,想喝酒我等会儿就去买。”

    “别了,马后炮在我这可不顶用。”孙明起身,也没让他送,但也不忘嘱咐他,“烬北的事你悠着点,不然真把那小子往火坑里推,你看宴铭峰会不会半夜爬出来找你。”

    等人走了之后,周延年就在想着孙明临走说的那句话。

    宴铭峰这人也是倔骨头,什么事都往前冲着,但选了那条路怎么都是一头扎进黑胡同里,缉毒,不到三十五岁人就没了,当时心脏挨了一枪,救治无效。

    去世的那年是李韵刚怀上孩子,宴铭峰的父母看不上她,说她没工作的,配不上铭峰,怎么闹都不认她肚子里的孩子,尽管两人登了记,李韵也不是强势的人,心里难受就自己憋在心里,宴铭峰在外出任务也不了解情况,李韵也没提过,一问就说过的很好,什么都好,没把他妈说的那些难听话转述过去。

    最后怀着孩子一个人待在宾县。

    听说宴铭峰出事的时候临近她的预产期,情绪崩溃,也不相信,闹的肚子疼被送去了医院,生孩子的时候有难产的迹象,但还好最后孩子大人都没什么事。

    出院之后,孩子更是没人认,什么都是她自己忙前忙后,半夜偷偷哭,有时候他闹人哭的李韵就更崩溃了,直到断了奶,李韵就把孩子送去了孤儿院。

    这事也是周延年后来才知道的。

    至于宴烬北,当初也是在局里办事,周延年对他稍微有点印象,姓宴的不多,总觉得他和宴铭峰有点什么关系,后来一次深查资料才彻底查清楚。

    宴烬北接到他的电话还是在值班的时候,知道他电话来的意图,两年来转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对他来说没什么新趣儿。

    “以后有什么打算?”宴烬北点了根烟,前段时间刚戒的瘾,这没几天又往回冲,“我这也没什么打算,就是想过安稳日子。”

    周延年没着急他能痛快地点头答应,“嗯,什么时候回北京?”

    “过年。”宴烬北双腮浅陷,吸了一口,白色烟雾从嘴里溢出来。

    “行,等你回来来家里吃顿饭。”周延年心底藏着事,斟酌之后还是说,“到时候给你谈点关于你父亲的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