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肆不悦的情绪这才缓和了不少,又睨了一眼江遇白。
江遇白直视他的目光,没有半点畏惧,反而透着些许乖戾之意,让气氛更加冷冽。
虞桑晚皱眉,这样对峙下去,可能真的会打起来,她出声制止:“车上谈。”
薄肆这才收回视线。
虞桑晚看向江遇白,有一瞬间捕捉到他眼底的乖戾和狠色,却又转瞬即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抿了抿唇:“一会儿我自己回家,你不用等我了。”
江遇白:“好。”
他的嗓音,低沉而冷冽。
虞桑晚没再停留,转身上了薄肆的车,系好安全带,冷淡的说道:“走吧。”
薄肆感觉到她的态度和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皱着眉,启动引擎,离开了虞家山庄。
薄肆将车停在了路边,打开了车窗,这才看向她,从她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冷色,与从前的她,判若两人,他不由得蹙起了眉。
虞桑晚迎上了他的视线,敛去了眼底的冷色,语气温柔:“怎么不在医院陪着宋小姐?”
薄肆微愣,发生这样的事,他还以为她会大发雷霆,或者歇斯底里的要他给她一个交代,唯独没有想过,她会如此平静。
平静的一点也不像她,就像是短短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
他摇了摇头:“晚晚,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虞桑晚摇了摇头:“你不用道歉,宋小姐毕竟是你曾经最在意的人,她得了绝症,你带她去看病也无可厚非。”
薄肆看着她娇媚的容颜没有半点愤怒和做作。
这样的她,太反常了。
虞桑晚只觉得笑容都快要僵了,她缓缓收回视线,看着前方,懒懒的勾唇:“灰姑娘即便是攀上了王子,也改变不了她的本质,而我动一动手指能得到的东西,她为之付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拿到,我又何必跟她计较呢?”
语度轻蔑、不屑、高傲……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宋书蔓的卑微在她面前无处遁形。
薄肆蹙眉,她并不是不计较,而是她根本就没把宋书蔓放在眼里。
在她看来,宋书蔓无法撼动她的位置。
这才是他认识的虞桑晚。
看来,刚才的确是他的错觉。
他紧抿的唇这才有一丝松缓:“不管怎么说,这一次都是我的问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满足你。”
这是他道歉的一种方式。
虞桑晚重新看向他,一双撩人的杏眼轻轻弯起了月牙,漫不经心的说:“要你的命,给么?”
虞桑晚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
薄肆直视着她的眼睛,即便是带着风华绝代的笑,却有那么一瞬间,从她眼里看到了一抹狠意。
气氛,顿时凝固了起来。
车厢里变得逼仄了起来。
薄肆看她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虞桑晚强行压下心理的恨意,莞尔一笑:“开玩笑,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别脏了她的手!
她要一点点折磨他,让他为前世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薄肆觉得一点也不好笑,沉声说:“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而后,转移了话题:“顾老今夜在锦丞酒店举办慈善拍卖会,有空陪我一起去吗?”
虞桑晚眸色微动。
顾老?
她记得顾东盛是奶奶的老同学,和虞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尤其是,虞梦娇现在是顾老爷子的学生。
她轻轻点头:“好。”
呵!
正想着怎么让虞梦娇乖乖的把信物还回来。
这不,机会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