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盛宏只觉得后脑勺像是被人用铁锤狠狠砸了一下,痛到大脑一阵眩晕。
睁开眼低着头只觉得地板在转,抬起头天花板也在转。
天旋地转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就像是坐了过山车下来的那一瞬间,胃里一阵翻涌。
差点就要吐出来。
顾老连忙扶着他坐下,重新拿起他的手为他诊脉。
几秒钟后,顾老脸色一沉。
无胃的脉象,是以无冲和之意。
如脉来弦很急,如循刀刃称偃刀脉。
脉动短小却坚搏,如循薏苡子为转豆脉。
急促而坚硬,就像弹石。
众所周知,临床提示邪盛正衰,而胃气不能相从心、肝、肾等脏气独显而出,这是病情重危的征兆啊!
这脉息完全不对,就是真脏脉之一。
从古至今,被诊断出此脉象的人都患上了绝症,其中有一部分的病人都是心脏出了问题。
如今,曾盛宏的脉象与病情特征都完全相同……
顾老脸色一变,这脉象还在变化,越发的凌乱,如脉在筋肉上连连数记,三五不调,止而复作。
不好了!
这脉象……倒像是中毒。
难道,真是吃了过期药的问题?
他皱紧了眉,看了一眼虞桑晚,她神色自若,就好像早就料到会这样。
他只觉得眼皮狂跳。
虞梦娇也注意到他的神色,脸色顿白,后背发凉。
老师的目光,是震惊、疑惑、不安,还有信服!
信服?
不可能,一定是看错了。
对,看错了!
曾夫人眼底含着泪光:“顾老,我先生现在什么情况了?”
话音刚落,曾盛宏突然抽回手,一只手捂着心脏,一只手捂着胃。
他痛苦的抽搐着,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整个人都落在了地上,挛缩着,嘴里痛苦的呢喃:“好痛……痛死了……”
曾夫人吓得眼泪一下涌了出来,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我送你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说着就要扶起他。
“别动!”顾老厉声喝住她,又看向她解释道:“小心此刻移动会让他脏器出血,不死也变成植物人了。”
而且,送医院已经来不及了。
曾夫人一听,彻底崩溃了:“顾老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他,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先生。”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然后回忆虞桑晚刚才说的话。
大家看向她的目光纷纷透着探究。
顾老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为曾盛宏锁住了一些穴位,缓解他的疼痛。
虞梦娇也过来帮忙,摁住曾盛宏的身子,不让他乱动。
针灸后,曾盛宏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疼痛感减弱了许多,但身子的虚弱不亚于一个将死之人。
虞梦娇见此,看向顾老,蹙着眉问道:“老师,现在该怎么办?”
她跟着顾老学医三年了,自然知道这些穴位并不能医治,只是缓解病患的疼痛,不能解除现在的危机。
顾老沉默了片刻,回头看向虞桑晚,神色诚恳,面色温和,一出声,就带着敬意:“虞小姐能不能不计前嫌,救一下曾老?”
闻言,虞梦娇的手一抖,银针掉在了地上,心脏猛的震颤了一下。
老师竟在向虞桑晚求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