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驾驶座上的江遇白听见手机铃声也看向了她。
虞桑晚收回手,接通了电话:“爸。”
虞霆的声音皆是关心:“晚晚,吃早饭了吗?”
虞桑晚点了点头:“我吃过了,爸爸,有什么事吗?”
她知道,爸爸每次给她打电话都一定有什么事,所以直接问道。
虞霆轻咳了一声,温和着声音,找了一个切入点:“晚晚,昨晚吃饭时,你二哥哥还念叨着你呢。”
“爸,你昨晚还没回家吧?怎么就知道二哥念叨我了?”虞桑晚轻声拆穿了他。
虞霆:“……我也是听家里管家说的。”
虞桑晚蹙起了眉,心里有些不舒服:“爸,以后有话直说,不要这样拐弯抹角。”
虞霆沉默了。
她心尖微动,想来,爸爸也是希望她和二哥能像以前那样好,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语气温柔了下来:“今晚我会回家。”
虞霆这才高兴的说:“好,晚上我让你高姨做你最爱吃的菜,看着时间回家,吃个饭,就算给你二哥哥接风洗尘了。”
虞桑晚点头:“好。”
说着,又轻声提醒了一下:“爸,在二哥面前别提‘二哥哥’这个称呼了,二哥不喜欢。”
前世,她从国外回来,第一个去见二哥。
推开他的门,兴高采烈的叫他二哥哥,他却冷漠的看了一眼,那神色,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不想再看到二哥对她清冷的目光了。
哪怕,她知道,二哥前世为她挡刀而死,她在二哥心里仍有一席之地。
但这种让人窒息的疏离感始终是存在的。
如今,这个称呼,早已经成为了虞梦娇的专属。
二哥一定不想听她再那样叫他。
虞霆的笑声,戛然而止,好一会儿,才严肃的说:“行,爸爸知道了。”
之后,父女二人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她并不想回家吃饭,但不想拒绝爸爸的一片心意。
更重要的是,她想把放在卧室床头柜里的木盒拿回来。
上次走得匆忙,忘记拿了。
用那个木盒来存放印章,是最好的。
她刚好也准备把木盒拍下来,然后发给墨先生,让他查一查来历。
思绪间,副驾驶的门开了。
虞桑晚拉回了思绪就看到江遇白站在她面前,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浑身上下透着矜贵,还有着绅士的感觉。
他眸色没有半点起伏,漆黑得仿佛像一个旋涡,莫名给人一种凛冽的感觉。
虞桑晚的目光不由得下移,落在了他性感凉薄的微笑唇上。
只觉得他的唇虽然轻抿成一条浅浅上扬的弧度,却给人感觉依旧冷冷的。
看来,他是真的断片了!
他完全忘了昨晚在阳台发生的事。
也忘了他看着她的脸颊失神时说的话。
江遇白说什么来着?
她忽然想了起来。
——我的人偶娃娃,怎么能开口说话呢?
“大小姐。”
忽然,他的声音响起,一下将她从当时的场景里拉了回来。
此时,像是在提醒她,该下车了。
只是他的嗓音如玉,低哑十分,醇厚间透着些许若有若无的轻挑。
这声音……
是不是好听得有些过于犯规了?
虞桑晚只觉得耳心一酥,一下子想起他整个人倾斜而下,吻她嘴唇的那一瞬间。
明明只是蜻蜓点水,几乎没什么多余的感觉。
但她与他嘴唇相撞一瞬间的炙热温度,仿佛一个烙印,滚烫极了。
她连忙别开视线,从车上下来。
呼……
她怎么就这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昨晚的事呢……
江遇白关上车门,走在了她的身旁。
虞桑晚思绪慌乱,走得很快,没注意前面嬉笑打闹的小孩,眼看着就要撞上。
江遇白忽然伸出手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将她往怀里一带。
猝不及防,就这么重重的撞上了他的胸膛。
虞桑晚本能的脸颊发烫,昨晚的记忆再一次排山倒海的袭来,几乎隐隐约约记得他拇指摩挲着她腰间的温度。
江遇白看着她失措的神色,泛红的脸颊,嘴角浅浅上扬,语气透着些许耐人寻味:“大小姐今天怎么了?”
虞桑晚:“!!!?”
还敢问?
她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清了清声色,低头对小男孩说了一句抱歉。
小男孩笑着跑开了。
她稳了稳心神。
江遇白低撩带着几分沉雅的声音再一次在头顶传来:“大小姐好像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虞桑晚抬眸看向他,他似乎真的只是疑惑她的反应,然而,他本身就微扬的微笑唇角却让她感觉像是逗弄。
但眼底的温淡却又不是。
她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江遇白,你是不是得了健忘症?”
江遇白单手揣进裤兜,嘴角轻抿了一下,一种温痞感浑然天成,俊长的眉微微一挑,骨子里却有着几分清冷感。
“不如……大小姐展开来说?”
虞桑晚:“……”
怎么展开?
告诉他,他是怎么把她摁在阳台护栏上……
怎么用胸膛抵着她,让她无法挣扎……
又是用哪只手掐着他的腰,又用哪只手勾着她的下巴……
还是说,他又夺走了她这一世的初吻?
江遇白见她不说话,脸颊比刚才更红了一分,他鲜少见她红着脸的模样。
虞桑晚正想着怎么错开这个话题。
忽然,江遇白轻轻弯下身子,与她的平视,仿佛将她眼底所有神色都看了过去。
而后,他嗓子清雅了许多,声音低沉微凉:“是不是我喝醉酒后,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虞桑晚有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本正经给蛊惑道,差一点就说出了口。
她敛去思绪:“没有,你喝一口就倒下了,我把你扶到客房里的。”
江遇白直起身子,黑白分明的眼眸从未从她脸颊上移开过半分,声音淡淡的:“这样啊……”
好像不再多问了。
她紧绷着的心也放松了。
下一刻,男人再一次撩唇,一字一句:“不过……大小姐怎么会蜷缩在我的怀里,哭着叫我遇白哥哥,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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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