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
虞桑晚动了动手指,回了一句:“我现在出来。”
关上手机后,转身走向大门口,抬眸,没看见江遇白,倒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薄肆。
他戴着无边框的眼镜,在阳光下微微呈现香槟色,即便如此,也遮不住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仿佛眼底沉着夜色,冷沉而刻板。
穿着深黑色的西装,被熨烫得垂直的西裤,是最深沉的款式,刻板、冰冷,没有过多的新潮。
整个人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狠劲,那是商人独有的气质。
就是这样一个高冷又稳重的男人,会在下雪天为她买药时害怕她空腹吃药伤了胃,买下滚烫的烤红薯藏在衬衣下,又用体温维持烤红薯的温度,走了几条街递到她手里,都还是热滚滚的。
所以,才会让她前世为他那般着迷吧。
薄肆阔步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看到她眼眶微红,皱紧了眉,沉声问:“怎么了?”
虞桑晚摇头:“谁让你来的?”
“伯父让我来的。”
虞桑晚微微一怔,爸爸不是一直都不喜欢薄肆吗?
怎么今天特意让他过来?
薄肆又补充道:“伯父让我带你去吃城北那家烤鱼。”
虞桑晚神色一动。
那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知女莫如父。
爸爸应该知道她被二哥刚才说的话伤到了。
她最喜欢的就是薄肆,爸爸认为,只要让薄肆过来陪陪她,那些不开心就会一扫而过。
只是……
那仅限于前世。
现在,不需要了。
思及此,虞桑晚眸色微冷,淡淡的说道:“我不饿。”
她伸手,轻轻按了一下腹部。
薄肆皱眉:“是不是胃又疼了?”
说话间,已经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板药,是专门治胃疼的咀嚼中成药片。
虞桑晚微怔。
前世,她刚出国不到三天,他就跟了过来。
他知道她经常蹲研究室,忙着搞研究,一天就吃一顿饭,长久下来,就得了胃病。
大学时期,他就一直给她备着药。
直到他回到滨城,继承家业,成为商业巨子,经常从西装口袋里能掏出一盒胃药,大家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会轻描淡写的一笑,说是给未婚妻备的。
世人皆知,他对她这个未婚妻的喜欢,是从不避讳的。
现在想一想,前世,她也并不是真的那么傻。
而是陷入了他给予的一个又一个温柔细节,就像是猎人的陷阱,掉下去后便出不出来。
也被他编制的情话,遮住了双眼。
他是怎么能够做到,明明一点也不爱她,却又可以一年如一日的做着爱她的事呢?
薄肆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忽然有些不习惯。
从前,他为她准备药,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但她都会感动不已,雀跃的挽着他的手,冲他甜甜一笑,仿佛所有的不快乐,都会在他出现的这一刻消失。
他从药盒经取出一片药,递到她面前:“吃一颗。”
虞桑晚没有接,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目光落在他干净修长的指尖上那一粒药上,红唇轻启:“薄肆,你累不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