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靳舟怔住,呼吸厚重了几分,却没有说话。
虞梦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难以置信的问道:“姐姐,就算二哥和你不再像从前那样了,你也不能害他啊?如果这一次,真的截肢了,你让二哥后半辈子怎么活?”
说话间,眼眶已经红了起来,仿佛十分的伤心。
她这一句话,直接定了虞桑晚的罪!
虞桑晚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虞靳舟,顷刻间,从他眼底看到了失望和痛心。
果然啊。
当一个人不信任另外一个人时,任何人都可以挑拨关系。
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了。
虞霆见她不说话,也没有生气。
他本能的不会相信自己的亲女儿会做出伤害她亲哥的事来,只是将手机递到虞桑晚的面前,语气温和:“晚晚,爸爸相信你不会害你二哥,你怎么会突然去换你二哥的药?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虞桑晚看着他神色里的关心,心里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安慰。
或许爸爸曾经会觉得她骄纵任性,不听话。
那是因为她和兄长有误会,现在解开了这个误会,爸爸是选择了信任她。
而不是像兄长那样,依旧相信虞梦娇,认为她在逃避找借口。
虞梦娇一下愣住了,没想到事情的真相都摆在这里了,爸爸居然还在为虞桑晚说话,甚至一点儿也不生气。
凭什么!?
而刚才,二哥没醒来之前,爸爸明显是相信虞桑晚。
即便是二哥都说了,虞桑晚只是在逃避责任,不承认错误,爸爸依旧还在帮她说话。
凭什么啊!!
她只能咽下所有的愤怒和委屈,柔声说:“爸爸……”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虞霆冷沉着声音打断了她,与在面对虞桑晚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
虽然晚晚质问虞梦娇的那些事没有证据,但他相信晚晚不是那种会污蔑别人的人。
本来之前就一直在考验她,没想到她还参与了三年前的事。
看到她就来火,根本不愿意听她多说什么。
虞梦娇一咬唇,眼眶更红了,却不敢再说什么。
虞霆重新看向虞桑晚,等待她回答。
虞桑晚看着他如此维护自己,也没再沉默,轻声说:“我确实换了兄长的药。”
虞靳舟蹙紧了眉。
老赵叹了叹气:“大小姐,你如果想和二少爷和好,有很多种方式,怎么能选择这么极端的一种呢?”
虞霆不悦的出声:“什么意思?”
虞梦娇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
老赵帮她,在她的意料之中。
就算爸爸不让她说话,她也能够让二哥对虞桑晚彻底失望,到那时候,她就会成为这个家的团宠。
虞靳舟也看向老赵。
老赵小心翼翼的看了虞桑晚一眼:“我猜是大小姐先换了会导致二少爷腿伤复发的药,再对症下药,减轻二少爷腿伤的疼痛感,这样,二少爷在不知道大小姐偷换药的情况下,就会觉得大小姐在关心他,因此对大小姐改观,所以……”
“混账!”虞霆怒喝一声。
老赵吓得将腰哈得更低了,额头弥漫了一层细密的汗。
虞霆看了虞梦娇一眼,这才冷冷的看向老赵,冷讽道:“心思肮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虞梦娇脸色一白。
爸爸这是在指桑骂槐呢,他就是要护着虞桑晚!
虞霆看向虞靳舟,沉声说:“晚晚小时候跟你最亲,你应该最了解她的为人,她曾经是有些任性,但从来不会有什么坏心眼,你训练时手腕处磕破了一点皮,回来她都要心疼得哭好久好久,又怎么会去害你?”
说着,神色也沉了几分,直接问道:“靳舟,你也认为是晚晚换了害你的药吗?”
闻言,老赵和虞梦娇都看向虞靳舟,似乎,他的回答,至关重要。
虞梦娇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她安排了这一出,就是为了让二哥对虞梦娇失望。
这一切确实太巧合了。
虞桑晚先偷换了药,又让爸爸熬了治二哥腿伤的药,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正常人的思维,都会觉得是虞桑晚故意策划了这一切。
即便如此,她还是很在意虞靳舟的回答。
倒是虞桑晚,就这么淡淡的站在那,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神色如秋,没有半分情绪。
似乎,虞靳舟的想法在她看来,已经不重要了。
虞靳舟沉默了许久,看着虞桑晚,终于缓缓开口了。
“不是她。”
他的语气笃定而温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