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桑晚加快了脚步,来到了虞霆的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江遇白站在窗边,从她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颜。
银白的月光有些朦胧,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半张容颜上,就像是浸透了他的皮肤,越发的冷白,显得整个人十分的冷冽,冰霜。
屋内的暖色灯光,也融化不了他骨子里的雪霜。
虽然不止一次被江遇白的容颜所惊艳,却还是会忍不住感叹他的风华绝代。
江遇白也听到了脚步声,转过头来。
当看到虞桑晚那张精致娇俏得像是瓷娃娃的容颜时,眸色比月色还要朦胧深邃。
虞桑晚走了过去:“许俏呢?”
“在另外一辆车上。”
虞桑晚微愣:“你怎么不和她一起?”
她还以为他会带着许俏一起到。
转而一想,像江遇白这种有洁癖的男人,是不会和许俏那样的女人坐同一辆车。
不过,也不至于前后到的时间相差这么多吧?
难不成,他的车能飞?
“刚才你这里发生的事,周辞已经告诉我了。”
忽然,江遇白低沉的嗓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他嗓音平淡如清风,垂眸俯视着她,眼底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与月色融为了一体。
虞桑晚却莫名觉得,他像是在打量她有没有受伤。
江遇白低着头,视线落在了她微微发红的手上,眸色沉了下来:“又用手打人了?”
像是随口一问,听不出任何情绪,嗓音却是又沉又哑。
虞桑晚点头。
忽然,江遇白拉起了她的手,宽大厚实的手掌将她精致小巧的手包裹了起来。
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掌心,好似要将掌心的一片红色抚掉,很轻很轻,像是羽毛一般。
虞桑晚只觉得他掌心的温度有些炙热,从手背上密密麻麻的传递到了四肢百骸。
小手僵在了他的手掌心里,一时间,忘了动。
“疼吗?”
虞桑晚望着他,卷长的睫毛遮盖了他眼底的神色,看不清楚。
但她听到了他声音里的关心,不似刚才那般清冷,却也没有那么的热烈。
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心底好像有一片安静的湖,被丢下了一颗很小很小的石头,溅起了浅浅的涟漪,不深不浅。
她的感觉,却是温暖的。
江遇白是第一个在她动手打了别人时,不责怪她目中无人,反而关心她疼不疼的人。
她摇了摇头:“不疼的。”
江遇白将她的手轻轻放下,直视着她的眼睛,薄唇轻启:“女孩子的手,应该用来呵护,打人的事,交给我。”
她愣了愣,这才想起,上一次她动手打了宋书蔓,江遇白也说了类似的话。
他这个保镖也太称职了吧,当真是要做到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虞桑晚不由得笑了笑:“我打的是虞梦娇,她可是个女人,难不成你堂堂一个男人,还要打女人呀?”
“我确实不打女人。”江遇白看着她的笑容,长眉微挑,慢条斯理的说:“不过,她算人么?”
嗓音平静,却透着无尽的冷讽。
虞梦娇刚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也真真切切的听到了江遇白说的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