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靳舟摇了摇头,眸光夹杂了几许温柔,低声说:“我知道她不会害我,所以这一次,我没有相信老赵的话。”
“那你为什么……”
虞靳舟淡淡的眸光终于荡漾起了一丝情绪,远山眉再一次蹙了起来:“可飞机失事后,她突然离开去国外为我制药,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就像是一种逃避,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一通电话也没有。”
虞靳骁几次想要打断他,但看他情绪有些激动,便沉默的听着。
“哥,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事故发生后她就是离开了,我只需要她站出来把责任承担下来,即便她解释一句她不是有意的,我也不会怪她,可她却对此事只字不提,还试图抢走她妹妹的功劳,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要带着这个错误活一辈子吗?”
说到这里,他呼吸紊乱了几分。
虞靳骁看着他脸色越发苍白,心下一沉,有些难过。
小舟是局内人,而他是局外人,他们在面对同一件事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若他执意说自己相信那一次飞机失事与晚晚无关,只是让小舟心里觉得他和父亲护着晚晚已经没有任何底线了,并不能起到调解的作用,反而会让他的心里越来越偏执。
说到底,小舟会在这件事上如此大的反应,并且连性子都变得这般清冷,还是太在乎晚晚了。
就是因为在乎,才会如此在意晚晚在这件事上的表现。
虽然,他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晚晚的清白。
但他相信,晚晚若真是无心之失,不会一走了之。
他更相信,虞梦娇给小舟用的药就是晚晚制成的,晚晚不会凭空捏造一封信来。
而且,当年晚晚出国后,他联系上她时,她说过,等她将手中的事参透明白之后,二哥哥也会好起来。
那时候,他以为她只是自我安慰。
如今想想,她就是在制药,遇到了很难解开的谜题。
可她不想那么早告诉全家,除非百分之百确定能制好这个药,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人一旦有了希望,就不能轻易灭掉,否则,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在这一点上,晚晚和他很像。
通过这些细节,他才相信晚晚没有撒谎,虽然她从前很任性,但在重大事情上,是不会含糊的。
他大学时有修过心理学,明白现在不适合再继续与小舟深究这件事,若真让他觉得,一家人都是无条件向着晚晚,而忽略他的感受,只会在他的世界里越发偏执,到最后,或许都觉得人间不值得了。
越是解释,只会越不信,到那个时候,就算铁证摆在他面前,他可能都觉得是造的假的。
或许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在执着什么。
他只能用一个中间人的态度安抚:“飞机失事这件事当年我并不知情,如今我既然知道了,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想法,肯定会再查一次,如果是你误会了晚晚,不管她会不会原谅你,我希望你这个做二哥的向她认错,努力挽回你们的感情。”
说话间站了起来,将手放在他的肩上,握紧了一分:“相反,若真如你当年所查一致,我不会再管这件事,晚晚也必须向你道歉,我会亲自把虞梦娇接回来,如何?”
他相信,不可能是后者。
但现在小舟的情绪,需要这样的安抚。
这也是缓兵之计。
他会还原这件事的真相!
虞靳舟抬眸看着他,淡淡的启唇:“别白费力气了,我不想再失望第二次。”
虞靳骁从他那双深沉的杏眼里看到了一丝丝暗暗的光线。
虽转瞬即逝,但不可否认,这一席话绝对在某种程度上点亮了他心中已经死去的期许。
或许,他稍有理智的内心,希望晚晚是无辜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