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的感觉像极了坠楼的那一瞬间。
她本能的感到害怕,紧张的咬紧了唇,下意识伸出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蜷缩在他的怀里。
她轻呼一声:“江遇白……”
江遇白似是感觉到她的恐惧,抱紧了几分,在无形之中,给了她安全感。
虞桑晚靠在他怀里,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像是一种独特的木质冷香,清冽好闻,好似没有人间的烟火气,晚风拂过,松散了他半边西装,一丝淡淡的烟草味散发出来。
她向来不喜欢呛鼻的烟味,但他身上的烟草却很淡,混杂着身上本来的味道,莫名的给人一种……
一种很有男人魅力的感觉。
这样的嗅觉效果让她心中狠狠一悸。
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胸膛:“你不用抱着我,放我下来。”
江遇白丝毫不为所动,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
虞桑晚听不到他的回应,挣扎了一下,想要下来。
下一刻,江遇白紧握了一下她盈盈一握的腰。
“乖一点。”
他指尖的温度以及粗粝的触感仿佛隔着衣衫传递到了四肢百骸。
更让她无法招架的是他的声音,又沉又哑,带着些许诱哄的味道。
诱哄……
想着这个词,让她一时间有些风中凌乱。
“我可以自己走,也没有那么累。”
江遇白依旧没有放下她:“我是你的保镖,分担你的劳累,是我的责任。”
虞桑晚安静了下来,靠在他的胸膛上。
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静默而唯美。
终于,走到了停车场。
周辞正靠在车边等他们。
当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过去的那一瞬间,惊得睁大了眼睛。
随后又揉了揉眼睛。
天!
三爷竟然抱着虞小姐回来的……
这个信息,也太让人震惊了。
要知道,三爷从小就不喜欢异性,负责打扫他的卧室和书房的佣人都是男人。
之前有个不要脸的女人就摸了一下三爷的手,就被剁下了一根手指头。
上次,夏小姐只是想进三爷的书房,就被三爷一脚踹下了楼。
后来,他听说夏小姐浑身多处骨折,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这直接抱起了虞小姐。
怎的?
厌女症在虞小姐这里痊愈了?
不!
三爷这样讨厌女人的人,厌女症怎么可能轻易好呢?
只能夸他们三爷太卷了,干一行爱一行。
做保镖,就要做第一保镖。
尊重职业,给雇主代步。
这三爷要再做个一段时间保镖,怕都要成为南城的金牌保镖了。
周辞赶紧打开了车门。
江遇白这才放下她。
虞桑晚坐了进去。
周辞看向江遇白,非常礼貌的问道:“三……”
爷字还没出口,就收到了江遇白凛冽的目光,吓得绷紧了身子,生怕三爷不高兴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差点把三爷的马甲给掉了。
随后看向虞桑晚,小心翼翼的问道:“虞小姐,接下来去哪儿?”
“回家吧。”虞桑晚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这一个晚上,把虞梦娇赶了出去,又惩治了许俏和余成,花了不少精力,疲惫是真的。
“好的。”
虞桑晚放下了手,就看着周辞紧绷着情绪,一副害怕的样子。
仿佛她是一个很难伺候的老板。
她轻声问道:“你是叫周辞吧?”
“是是是。”
周辞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连连点头。
在三爷身边时,就感觉伴君如伴虎。
如今又要伺候三爷的雇主,总觉得惹他的雇主不高兴了,就会被三爷给炒鱿鱼。
现在就是忠诚都不管用了。
虞桑晚轻轻抿唇:“你从后视镜看一下我。”
“啊?”
这……怎么敢?
江遇白低沉的声音响起:“听不清大小姐的话么?”
低沉极了,十分的耐人寻味。
周辞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一看,三爷会戳瞎他的眼睛。
但主子和主子的主子都命令了,他不敢不看,快速的盯了一眼,马上收回了视线,求生欲特别强的说了一句:“看了。”
“你看我长得像动物园的老虎吗?”
周辞:“不像啊!虞小姐是人,怎么能和老虎像呢?”
“那你在怕什么?”
周辞:“……”
他怕的不是她,是三爷!
他笑了笑解释道:“不是怕,是尊重,毕竟现在,虞小姐您是我的衣食父母。”
虞桑晚觉得很奇怪,上次他替江遇白送她回家时,多阳光的一个人。
怎么今天就不一样了?
他不由得看向身边正襟危坐着的江遇白,忽然明白了过来,眸色一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