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莫名有些炙热。
她只觉得瞳孔仿佛被烈阳灼烧了一下,眯了眯眼。
再睁开时,只看到他眼底的清冽,浑身上下透露着矜贵的气息,似是根本不在意。
就好像,刚才那一瞬间的视线,是一种错觉。
江遇白薄唇轻启:“虞夫人请便。”
声音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祝素卿笑了笑,拉着虞桑晚的手,言语间尽是亲昵:“桑晚,跟我来。”
“好。”
童玫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那般和谐,好似一对母女。
再想到祝素卿对沫知的态度,虽然不差,淮生有的,沫知一样不会少。
却也没有像对虞桑晚这般的亲近。
虞桑晚没有出现时,在她看来,祝素卿性子温婉,待人待事都是这样的。
对沫知已经很宠爱了。
可这么一对比,祝素卿对沫知多少有些相敬如宾了。
她忍不住双手握成了拳头。
她以为祝素卿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一心想着振兴虞家门楣。
如今看来,她心里始终还想着虞霆那个负心汉。
就算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么样?
虞霆还不是喜欢上那个贱女人了!
难不成以为对虞霆的女儿好一些,虞霆就会回心转意,简直痴人说梦!
好在,沫知将来是要嫁到江家做三少奶奶的。
便不需要大嫂的帮衬,她便不需要这般委曲求全了。
淮生再好,也不是一条龙。
始终是比不上要做凤凰的沫知!
这般想着,心情才舒畅一些。
就让虞桑晚这只麻雀多蹦跶几日吧。
……
庭院外。
祝素卿带着虞桑晚来到一棵黄果树前。
虞桑晚仰头,目测这棵树有十七八米,已经有些年份了。
大伯母会带她过来,应该是有什么意义。
祝素卿的眸色温软了下来,将手放在树干上,轻轻摩挲着。
“这棵树是你奶奶还在世时,带着我和你爸爸还有你大伯一起种的,那会儿,还只是一颗小嫩芽,而我们也不过五六岁的孩童。”
虞桑晚听言,心中不免肃然起敬,也将手放了上去。
听着大伯母的话,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一个大人带着三个小朋友种植数目的画面。
美好又欢乐。
她忽然想起,虞家山庄的后花园也有一刻黄果树,只是没有这么高,树干也没那么粗。
应该是父亲回忆起在榕城的童年,有些怀念而种植的。
她从来没有背井离乡过。
可此时看到这棵参天大树,忽然有些理解父亲的心情。
只是从没听父亲说过,大伯母竟与他是一起长大的。
从大伯母的眼中可以看出她对儿时的怀念。
大伯母小时候与父亲应该是好朋友吧。
难怪大伯母那么喜欢她。
这时,祝素卿收回了手,重新拉着她的手,目光温柔至极:“时光荏苒,如今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我和你大伯父有了淮生,虞霆也有了你。”
虞桑晚点了点头,忽然有些好奇,轻声问:“大伯母,你和我父亲……”
她忽然觉得有些唐突,没再继续问下去。
祝素卿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坦然一笑:“少女时期的我,确实倾慕过你父亲。”
闻言,虞桑晚有些震惊。
震惊之余,有些感慨。
爸爸该不会是朵交际花吧?
不光是童玫喜欢过爸爸,就连大伯母也喜欢。
她忽然有些佩服妈妈了。
大伯母这般如出水芙蓉的面容和一颗善良纯正的心,也没得到爸爸的青睐,爸爸只对妈妈情有独钟。
看来,感情这种东西看缘分,不是先来者先得。
她总觉得,大伯母单独和她说话,不只是为了说这些陈年旧事。
便没有打断她,听她继续说下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