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薄肆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江遇白说这句话时那张又冷又傲的脸,以及他冷摄的目光。
虞桑晚竟然江遇白的话当了圣旨。
好似离他越来越远。
这种摸不着抓不到的空洞感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一开始没那么难受,到后来,只觉得刺痛感越来越清晰。
薄肆心中一股躁意顿时升起,不耐的扯开了领带,仿佛这样才透气,能缓解他心里的不适然。
压下烦躁,语气温柔了些:“晚晚,我和她没关系,之前的照片都是别人借位拍的。”
虞桑晚轻笑了一声:“制造绯闻,也要你给机会,若你与她真的毫无关系,又怎么会被人拍到借位的照片呢?”
薄肆皱眉,竟无法反驳。
什么时候,她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温柔的对他说话了。
记得上一次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撒着娇,憧憬着与他的未来,还是订婚前。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都没有给过他一个笑脸。
是不是还在为订婚当天丢下她送书蔓去医院的事生气?
“晚晚,之前是我抱歉。”
虞桑晚记得,重生之后,这不是他第一次对她说抱歉了。
前世那个冷峻的,漠然的,狠戾的薄肆几时变得这般温柔了?
这不像他。
前世也正是他偶尔温柔绅士的性子,才迷得她神魂颠倒,没了思考能力,看不清他本质上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她敛去了思绪,语气不冷不淡:“等你到了榕城之后再联系吧。”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要与他见面,再弄清楚与他谈合作的人是谁,想办法切断他与榕城的经济链。
只要薄肆止步不前,她的家人,就是安全的。
薄肆低低应了一声:“好。”
薄肆其实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不会死缠烂打,也没有多余的废话,
如果与他只是朋友,或许相处起来很轻松。
但他是她这辈子要踩下地狱的敌人。
虞桑晚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边,薄肆听到虞桑晚果断的挂了电话,心里有些难掩的失落。
看着手机通讯录上存着“晚晚”的名字,久久没有回神。
忽然想起之前与虞桑晚每一次与他通话后,都不舍得挂断电话,总是让他先挂。
他挂了后,又给他发来微信,先是生气的表情包,再是不高兴的奚落他,她说挂就挂,一点也不想念她。
这些回忆明明不久,却让他觉得,过去了好久好久,仿佛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肆哥,对不起,刚才出门收拾了一下垃圾,让你久等了。”
这时,宋书蔓拉开了车门,柔柔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薄肆放下手机,看着她系好了安全带,这才启动引擎。
“书蔓,这些事,让阿姨来做,你不用忙前忙后。”
“可我闲不下来,最近已经太麻烦你了。”宋书蔓一副可怜的表情,怯生生的问:“虞小姐还在生你的气吗?对不起,这一次又是因为我……”
“与你无关,是我的问题。”
闻言,宋书蔓怔了怔,
她一时间有些不确定他说的问题,是指哪一方面,忐忑的问:“怎么会是你的问题呢?”
薄肆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启唇:“既然答应了和她订婚,做她未来的先生,就应该把她放在第一位,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
猜猜薄肆对晚晚是不是真心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