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桑晚目光如霜,语度轻慢:“我为什么要给你证明?你是什么身份?”
言下之意,季南夕没有资格。
季南夕听她这样说,反而越来越自信了:“你是没有证据吧,所以才这样说。”
人群又是一阵嘈杂声。
“我看也是。”
“没有证据才会这样说。”
甚至有一两个年长的人看虞桑晚的目光也透着不悦。
“见声大师是我们最敬重的一位棋手,岂是你一个黄毛丫头能冒认的?”
“现在的女孩子,为了达到目的,撒谎脸都不红一下,一看就是惯犯。”
“快别这样说,万一她真是呢?”
“我看不可能。”
白老先生听着大家接二连三的质疑声,脸色很不好看。
说好听些,这是个上流社会的圈子。
难听些,就是一个攀比市场。
谁都想着把对方压一头。
虞桑晚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有如此大的能力,让他们破防了。
毕竟,在场的,没有几个在二十岁的时候,就能在一些事情上取得重大成就。
说白了,就是酸了。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相信,眼前这位姑娘,就是他要找的见声大师。
他咳了一声,看向虞桑晚,语气就很客气:“我这里刚好得了一盘残局,已经花了三天时间,还没能破解,本就想着与你一同下棋,不如先来把这残局给破了,虞小姐,你看如何?”
虞桑晚听出来,他想为她证明。
只要她能够破解白老先生的棋局,便能够证明她就是见神。
“虞桑晚,沉默着不说话,是不敢接吧?”季南夕终于找到了机会,继续嘲讽道:现在承认滚出去也不晚,别到时候下不来台,成了笑话。”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虞桑晚不慌不忙,微微扬起下巴,挑眉:“如果我解开了白老先生的残局,你打算怎么跟我道歉?”
“别说大话了,等着被赶出去吧!”季南夕哈哈一笑:“你若能够解出来,我叫你三声爷爷。”
“记住你说的话。”
季南夕抬头挺胸:“我说话从不食言,在座的各位都能可以作证。”
“好。”虞桑晚红唇一勾。
这时,已经有人摆好了棋桌。
很快,一盘残局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白老先生:“请。”
虞桑晚走了过去,从局面上看,白棋已经将黑棋完全包围了,不出十步,黑棋彻底落败。
懂围棋的人一看来了劲儿。
“妙啊,白棋这一招,直接断了黑棋的后路。”
“黑棋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怎么能反败为胜?”
“就这棋局,就算是真正的见声大师来了,也破不了吧。”
虞桑晚看着这盘棋,一动也不动,努力找白棋的破绽。
白老先生也在思考着。
在场喜欢下围棋的人都在思考,怎么破局。
季南夕见虞桑晚眸色凝重,心情顿时大好。
虞桑晚此刻骑虎难下,一定是在想怎么办吧。
她就大发慈悲,就再给这下贱货一个台阶下:“破不了就别难为自己了,乖乖出去吧,毕竟你这样的人,大家也不会放在心上,你……”
说着,就见虞桑晚已经拿起了一颗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她一下怔住。
她居然真敢下?
其他人也在窃窃私语:“她怎么下在这个位置?这黑棋不是更加死透了吗?”
“根本就不会,又要掩饰,当然只能乱下了。”
虞桑晚恍若未闻,白子落,局面对黑棋越发不好。
虞桑晚又拾起一颗黑子,落下。
到第三步时,众人屏住呼吸,不可思议的看着棋盘。
黑棋活了!!
她仅用了三步,竟然破解了残局!
她竟然真的是见声!!!
虞沫知忘了呼吸,生平第一次有了被打脸的挫败感觉。
而季南夕直接瘫软坐在了地上,脸色白到了极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