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桑晚抬眸看着他,只见他轻轻将手落在了双耳鼎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就在大家以为他也要将这尊双耳鼎掀翻时,他收回了手,面向虞桑晚。
“三年前,我妹妹被文物贩子欺骗,将这尊双耳鼎弄丢了,被倒卖到国外杳无音信,感谢虞小姐将它找回来”
他低沉的嗓音顿时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天!虞桑晚带来的双耳鼎竟是真品!
虞沫知的脸色更是苍白到了极点,听不清大家在说什么,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
真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在这之前,她还以为是江三爷看在她的面子上,让白爷将家中珍藏的双耳鼎给她。
甚至还天真的认为,白爷屈尊降贵来到白老先生的生日宴上,是为了帮她证明。
这一刻,所有的优越感都化为幻影泡沫。
今天是她二十一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从天上跌入地狱的感觉,再回忆起刚才对虞桑晚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笑话。
宾客们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脸色不比虞沫知好到哪里去。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定论下早了,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老夫有眼不识珍宝啊。”
“对不起了虞小姐,是我老眼昏花了。”
一些人开始道歉。
薄肆却在意料之中,他没有说话,只是看虞桑晚的目光越发深沉了。
周辞若不是端着双耳鼎,恨不得给江遇白竖起大拇哥。
这脸打得太爽了!
莫名给他生出了一种错觉。
三爷请长假有事肯定是真的,该不会是特意为虞小姐撑腰提前回来的吧?
果然是最佳保镖!
虞桑晚并没有给他们回应,看向了白爷,不紧不慢的出声:“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在黑市发现了它,当时店家以为它是假货,想将其损坏,我将它买了回来,不曾想,竟是白家流落在外的珍藏。”
随后看向白老先生,又轻声道:“白老先生是古玩界有名的鉴赏师,曾经恢复过许多被认为是仿制品的文物,才让我们国家部分文物得以存留,也在警醒后人,那些辉煌历史真正存在过,我相信他比任何人都珍惜这尊双耳鼎,就赠给了他。”
白老先生心中不免激荡,一出声,都有些颤抖:“谢谢虞小姐对我的认可。”
说着看向白爷:“说起来,这也是你们白家的珍藏,如果……”
“白老先生,虞小姐说你有资格收藏,便是有资格,你要怎么处理,是你的事。”
白爷打断了他,低沉的声音不容置喙。
白老先生不好再推脱下去,最终点头,也做了决定:“我会向国家申请,给予这尊双耳鼎编号,将它纳入博物馆,让有关它的历史现世,这才是文物存在的价值所在。”
他一开始在看到这尊双耳鼎时,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
虞桑晚轻轻点头。
她会将这么珍贵的双耳鼎送给白老先生做生日贺礼,也是知晓他的为人。
白老先生不仅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军人,也是文物鉴定教授,他对待文物不会用商业价值的眼光去看待,而是更好的让它存于世上。
虞沫知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生日宴在这一刻升华了,有着见证历史的意义,而她却与之毫不相关,反而成了一个绊脚石。
双手紧握成拳头,轻咬着嘴唇,努力平复这强大的落差感。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白爷一个如此重要级的人物屈尊降贵来到榕城,竟不是为了她。
而是为了虞桑晚这个她一直都没看在眼里的小透明。
还不留情面的砸了她的赝品,他是不是忘了重要的一点,她可是江家三爷的未婚妻。
将来江三爷若要怪罪他,他又该如何自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