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先生听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时之间有些感慨道:“没想到虞小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感悟,倒是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却连这点都看清楚,虞小姐的那番话让我豁然开朗。”
话至于此,虞桑晚也没有多说什么,看来霍叔叔的心结可以解开了。
中午霍老爷子给虞家兄妹办了一场盛大的宴席。
虞桑晚没什么兴致,但给霍家面子,还是等到这场宴席结束,临走之时,拜别霍老先生之后和虞靳骁江遇白一起离开了霍家。
回去的路上,虞桑晚的心情不错,她好看的眉眼弯了弯,眼底的笑意蔓延着:“大哥,这次的香水发布会十分成功,而我也拿到了治疗兄长的药,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虞靳骁宠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看着虞桑晚开心,他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着,可听到她对虞靳舟的称呼,眼底浮现着一抹淡淡的担忧。
也不知道晚晚和靳舟的误会什么时候才能解开,他们兄妹二人从前那么要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在是……
这个念头只在心中转过一瞬,不想破坏虞桑晚的好心情,最终什么都没说。
“没想到短暂的榕城之旅就要结束了,时间过得真快,大哥,我们明天就动身回南城吧。”
虞靳骁点了点头,对此他没什么意见,一切都以虞桑晚为主。
江遇白一向都听虞桑晚的,此刻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和之前一样,充当着保镖的角色。
虞桑晚想了想,她对榕城的虞家实在没什么归属感,但是大伯母却对她很好,于情于理都应该回去拜别一下大伯母再离开。
她把想法和虞靳骁说了,他们兄妹俩想到一块去了,于是让司机调转了车头直接去了虞家。
虞沫知和虞行之早就回到了虞家,虞战还不知道霍家发生的事情。
虞战坐在大厅的主位上,沉着声音,脸上带着些许的严肃:“此次去霍家情况如何?”
虞沫知自知失败,主动站了出来,认错道:“大伯父,是我辜负了大伯父的期望,这次去霍家给霍老爷子治病,堂妹也去了,霍老爷子最后用了晚晚的香,失眠之症已经好了许多。”
她省略了中间的过程,只将结果告诉给了虞战,中间的事情是一概不提。
听着虞沫知的话,虞战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漆黑如墨的脸上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个死丫头怎么事事都要插一脚?
“她怎么会知道霍老爷子深受失眠之症所扰,我也是无意之中得知,才安排你和行之过去,她一个刚到榕城的小丫头又是怎么知道的?”
虞沫知想到虞桑晚和霍老爷子说的话,低头的时候眸光闪了闪,装作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堂妹有意打听也未可知,想要投其所好。”
听着这句话,虞战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
虞战冷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悦:“投其所好?我看那个死丫头就是想出风头,好不容易打听到霍老爷子有失眠之症,想借着这件事情,和霍家的关系更进一步,也利于接下来和霍家的合作,没想到却被虞桑晚横插一脚。”
虞沫知想了想劝道:“大伯父,您先消消气,我相信堂妹她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情或许另有隐情,这次这么巧,或许是个意外也未可知。”
她的劝解不仅没有让虞战消气,反而更加怒火中烧起来,他的眼底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仿佛我能把眼前的一切吞噬的干干净净。
虞行之听着虞沫知的话,俊逸的眉心紧紧的拧着。
他略带冰冷的目光在虞沫知的身上转了转,深邃的眸光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
以前他怎么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个堂妹别有心思呢?
这几句话乍听之下确实没什么,可是仔细想来,这不是暗指晚晚堂妹是故意和父亲作对吗?
他上前一步,说道:“父亲,事情不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佣人匆匆的跑了进来,禀告道:“老爷,晚晚小姐和靳骁少爷来了。”
听见佣人的回话,虞战冷笑了一声,他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意味不明的说道:“那就请他们进来吧。”
佣人请虞桑晚和虞靳骁进去之后,虞战阴沉的目光落在他们三人的身上。
虞沫知看到江遇白的那一瞬间,眼底带着深深的惊恐。
想到之前江遇白对她所做的一切,她的腿止不住的发抖。
同时心底涌起了滔天的嫉妒。
没想到江遇白在揭开身份之后,居然还和以前的小跟班一样,跟在虞桑晚的身边,护着她的周全。
这可是堂堂的白爷,却对虞桑晚言听计从。
虞战看到虞桑晚,眼底难掩怒意,忽然他怒斥道:“虞桑晚,你好大的胆子。”
虞桑晚听着他的训斥声,神情淡淡的,秀眉微挑,声音也没有丝毫的起伏:“哦?我怎么了?”
她看着虞战的目光微冷,眼底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冰霜。
虞战怒道:“你明知道我已经让行之去霍家给霍老爷子送药,你还挑在这个时候给霍老爷的送香,你究竟存着什么居心?”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
虞桑晚笑了笑,可笑意不达眼底:“难不成我不能去送药吗?”
这话把虞战问到了,她确实可以去送药,但是他觉得虞桑晚不应该挑在这个时间。
虞战的胸口气得起伏着:“你要送香为何早不去晚不去,非要在你堂哥送药的时候再去,你不是存心的又是什么?我看你就是想要故意抢虞家的风头,故意和我作对。”
虞桑晚淡淡的说:“虞战,你的想象力也挺丰富的,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被一个小辈当众教训,虞战脸面无光,一双含着怒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虞桑晚:“果然是南城那个小地方来的乡野丫头,不仅目无尊长,而且还争强好胜,真不知道你父亲这些年到底教了你什么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