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肆漆黑的眸子如同泼上了一层的墨,阴沉的就像是晕染不开的浓墨。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虞靳骁对他的敌意和不善。
想到自己确实丢下了虞桑晚,让她成为了整个南城的笑柄,虞靳骁心疼自己的妹妹也在情理之中。
以后他和晚晚迟早会成为一家人,她的大哥也是他的大哥,对未来的大舅哥尊重些也无可厚非。
念及至此,薄肆眼底的冷意渐渐消散。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难得温声道:“我等着晚晚醒过来。”
虞靳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眸光微闪。
而楼上,虞桑晚早就醒了,打开门,楼下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红唇弯了弯,薄肆既然想等着,那就让他慢慢等着吧。
订婚宴上她等了多久,薄肆也要尝尝这等待的滋味究竟怎么样。
虞桑晚打了一个哈欠,慢条斯理地起身,去洗漱。
洗漱完之后,江遇白几乎是踩着点进来。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没有系上,领口敞开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江遇白拎着一份早餐进来,进门的那一刻,反手合上了门。
他略沉的目光落在了虞桑晚不施粉黛的小脸上,刚刚洗完脸,脸上和两旁的发丝上还沾染着些许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地板上,迸溅开来。
“大小姐,吃早饭了。”
他走到了虞桑晚的面前,深沉的眸底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声音清冽好听。
说着,他将早饭摆在了茶几上,一样一样打开。
都是选的虞桑晚爱吃的东西。
虞桑晚抬起漂亮的杏眼,眸底清晰地倒映着江遇白俊逸冷酷的容颜。
没想到他考虑地这么周到,猜到她不想这么早见薄肆,又担心她饿着,特意把早饭拿了上来。
虞桑晚坐了下来,问道:“你吃了吗”
江遇白淡淡的嗯了一声,把筷子摆放好,沉声道:“薄肆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虞桑晚的身上,俊逸的眉头缓缓地蹙着,薄唇紧紧地抿着,浑身散发着的气息不容人忽视。
“他是来送订婚请柬的。”
江遇白的眸光潋滟,清冷的唇边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意。
虞桑晚半眯着眼睛,意味不明地说道:“没想到他的动作还挺快的。”
在榕城的时候,薄肆就说过要给她补办一场盛大的订婚宴,没想到刚回来的第二天他就上门了,还真是出乎她的意外啊!
江遇白的眸色很沉,沉得几乎要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了,翻涌的情绪就像是波涛拍打着海岸。
“大小姐很期待?”
江遇白皱眉,像是漫不经心的一问,但眸色有几分不悦。
虞桑晚的手指逐渐捏紧,葱白细长的指尖泛着白,眼底是近乎毁灭的冷意,唇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当然期待了。”
期待怎么让他无法收场!
江遇白冷冽的眸子微眯,漆黑深邃的眸子深不可测,泛着寒光,眼底深处冷漠的气息蔓延着,大有一副席卷之势。
他的目光沉沉,浑身冰冷的气息仿佛迸发而出,紧握的手,青筋凸起。
他将手收了回来,压低了声线:“大小姐要去参加吗?”
他逆光而站,窗外透进来的柔和光线交错杂糅汇聚在他的背影上,衬得他那张俊逸的脸阴郁得可怕。
虞桑晚红唇轻勾,冰冷的唇瓣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透着寒凉。
她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