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清进了自己的屋子。
沉鱼很快就来了,手里还端着桃花酥,小脸满是疑惑。
“怎么样?”
“小姐,”沉鱼放下桃花酥,摇了摇头,“没人动手脚。”
刚刚他们离开的时候,故意让小厨房做点桃花酥,又让几个信得过的人想办法盯着,看有没有人下毒。
结果,并没有发现。
宋琬清皱了皱眉,“这么谨慎?”
“怎么办?”
宋琬清吃了口桃花酥,“让他们继续盯着,总会抓到。”
“恩。”沉鱼点了点头。
下午的时候,宋琬清又带着沉鱼出了门。
她的脸还有萧九安的毒,都需要新的药,她得去趟药铺。
宋琬清的外祖父是老国医,母亲又做过后宫的女医官,所以,他家最多的铺子就是药铺。
光是母亲留下来的嫁妆,药铺就有十几个。
其中,最大的药铺就是广生堂。
一炷香的时间后,宋琬清站在广生堂门口,就见宋知秋带着冬蓉在里面颐指气使。
“小姐,”沉鱼压低声音,“二小姐是打算把夫人留给您的药铺都当成嫁妆带走吗?”
看来是这样了。
宋琬清站在门口没急着进去。
“二小姐,”药铺的老板薛长贵,今年四十多,是个忠厚老实的男人,“账本真的不能给您看,要不我差人去找大小姐过来吧?”
“你们广生堂的人要翻天吗?”冬蓉嗓门比谁都大,“大小姐是主子,二小姐就不是了吗?”
薛长贵擦了把额头的汗,“当然不是,只是……”
“别只是,赶紧把账本拿出来。”冬蓉颇为神气的开口,“我告诉你,以后知秋小姐才是你广生堂真正的主子。”
“这……”薛长贵低下头,语气依旧没有动摇,“二小姐,账本真的不能给您。”
“你!”冬蓉扬起手就要打人!
“住手!”宋琬清喝了一声,提了下裙摆进了药铺。
她几步走到冬蓉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贱奴,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本小姐的地盘撒野!”
“大……大小姐?”冬蓉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宋琬清。
“长姐,你怎么来了?”宋知秋立刻迎上来,亲昵的去挽宋琬清的胳膊。
宋琬清嫌弃的躲开,冷着脸问道,“这问题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来了?还带着不长眼的狗东西在这里撒野!”
“……”宋知秋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长姐别生气,刚刚确实是冬蓉不懂事了。”
她侧头呵斥道,“还不赶紧给大小姐道歉。”
“是。”冬蓉不情不愿,上前小声道,“大小姐,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不用跟我假惺惺。”宋琬清根本不领情,转而看向薛长贵,“薛叔,你还好吧?”
薛长贵笑了笑,“小姐放心,我没事儿。”
宋知秋后知后觉,使劲掐了一把冬蓉,“贱皮子,还不赶紧给薛叔道歉。”
冬蓉疼出了眼泪,赶紧几步上前,“薛叔,刚刚是我不对,你别介意。”
“没事儿,没事儿。”薛长贵不想跟他们计较,他知道宋琬清一个人在侯府不容易,最近老国医又不在,他作为长辈,要多替宋琬清着想。
宋琬清看向宋知秋,“你要看广生堂的账本?”
“是呀,长姐,是母亲让我来的。”宋知秋理直气壮,“您也知道,母亲管理侯府一大家子,很辛苦,有些账目就让我来查看。”
“是吗?”宋琬清一脸不相信。
“是呀,这药铺虽然说是长姐未来的嫁妆,可是大娘去世之前,都交给了我娘,”宋知秋十分自豪,“这是大娘对我娘的信任。”
宋琬清笑着看过去,“那你娘可对得起这份信任?”
“……”宋知秋愣了一下,才立刻说道,“当然了,这些年我娘兢兢业业,把侯府上下……”
“够了!”宋琬清打断她的话,不想听她继续自吹自擂,“我只是好心提醒妹妹一句,看账本可以,但别打歪主意,记住了,首饰银两也好,田地铺子也罢,我都有记录在册。”
宋琬清三番四次提到账册,却从未拿出来,只是一次次吓唬宋知秋。
宋知秋有些忍无可忍,“长姐既然有账册,何不拿出来?”
“宋知秋,”宋琬清彻底冷了脸,“你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想看药铺的账本就算了,还敢惦记我的账册?”
“……”宋知秋恨得咬牙,“妹妹不敢。”
“你最好不敢,记住,不是你的东西,别惦记,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宋琬清下了逐客令,“薛叔,把账本给她,让她拿了赶紧走。”
“是。”宋琬清一发话,薛长贵没有半个不字,立刻拿了账本交给了宋知秋。
宋知秋愤怒的瞪了一眼,带着冬蓉快速离开了。
上了马车,冬蓉立刻愤愤不平,“小姐,这宋琬清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打我?”
“她是嫡长女,大小姐!”宋知秋何尝不是咬牙切齿,可只要他们的身份在这儿,明面上,她就永远低宋琬清一头。
“小姐,咱们就这么算了嘛?”冬蓉还是不想忍,“她今天敢打奴婢,明天是不是都敢打小姐你了?”
“她敢?”宋知秋扬了扬眉毛,又接着说道,“再忍几天,等我把这些东西都带去楚王府,看她还有什么好得意。”
“这铺子小姐也要带走?”冬蓉隐隐有些激动,这几天,她们看了好几个铺子,难道小姐是在挑嫁妆?
可是一想到刚刚宋琬清说的话,她又忍不住担心,“小姐,若是她真的有账册……”
“她怎么可能有?”宋知秋信心十足,“她娘死的时候,她才几岁,账册那些东西,都交给了我娘,所以,她吓唬人罢了。”
她心情又好了起来,“让她再嘚瑟几天,反正我们要的是东西。”
“是,恭喜小姐。”冬蓉幻想着,宋知秋有面子,她也跟着沾光,到时候去了楚王府,她可就是主母院里的管事丫头了。
“而且,大婚那天,我姨母也会来侯府给我撑腰。”宋知秋一脸的有恃无恐。
“静妃娘娘要来?”冬蓉赶忙谄媚起来,“小姐,静妃娘娘真疼你,如此一来,你就算暂时不是楚王妃,也没人看轻视你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