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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此后经年,他和朝朝有家了
    新年过去,霍庭森几乎每天都会查看徐愉后背上的花,和他预想的一样,随着春天的到来,这朵花仿佛在逐渐走向鼎盛。

    —

    昏迷的日子里,徐愉觉得她来到了一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国度,这里满目鲜花,一望蔚蓝。

    但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霍庭森和朝朝。

    徐愉听到霍庭森对她说,孩子叫霍清臣,小名叫朝朝。

    她总是在心里赞叹霍庭森,如果让她来起名,肯定想不出来这么好听的名字。

    来自脑际中的一种直觉,徐愉仿佛感觉到她和外界之间隔了一层薄薄的灰雾,无论她怎么努力,都逃不出这恐怖的界限。

    她偶尔能感觉到外面正在发生什么,偶尔会独自一个人掉进黑暗里,要费好大力气才能从深渊中爬出来。

    徐愉能感觉到,朝朝有时候就躺在她身边,柔软的小手抓着她的指尖,小奶音含糊不清地啊啊叭叭。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孩子,想伸手抚抚孩子柔软的脸颊,徐愉迫切地想把这个她曾经无比期望降临的孩子拥进怀里,任由小朋友身上的奶香味在她鼻尖跳跃。

    可是不行,她明明已经拼命努力了,还是挣不脱那层把她和人世间分开的灰雾。

    有时候,徐愉会躺在一片花海中,百无聊赖地看着蔚蓝色的天空,这里很美,但她知道一切都是幻觉,唯有三哥和朝朝是真实的,是值得她为之努力的。

    偶尔,她会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冰冷的雨水毫不留情地拍打她的脸颊,像是那天在月湖晚景小花园中淋的暴雨。

    渐渐的,徐愉觉得眼前的花海幻觉越来越弱,她要离开这个美丽的国度,掉进漆黑冰冷的深渊里。

    她不想放弃,换言之,徐愉不想死,她想回到霍庭森和朝朝身边。

    但是体内越来越弱的生命力告诉她,她很难再看到三哥和朝朝了。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听孩子叫一声妈妈,还没来得及给霍庭森留下只言片语。

    就在徐愉要陷入真正的沉睡中时,忽然传来一阵花香,是茉莉花。

    徐愉记得这种香味,并对它印象深刻,那天在医院,她记得,有束茉莉花在霍庭森的床头。

    在某些时刻,茉莉花之于她就是希望的存在。

    可能处在绝望中的人终会看到希望,渐渐的,徐愉觉得她的身体好像没那么死寂了,有关生命力的火花慢慢在她胸腔中跳动。

    希望重新燃起,她会加倍努力,抓紧这星星点点的生命,回到霍庭森身边。

    冬去春来,日子在随风而逝。

    朝朝五个月的时候,长出了第一只小乳牙,自此,小朋友每次被霍庭森抱的时候都会咬男人的衬衫扣子来磨牙。

    霍庭森制止了几次,但没有一点用。

    孩子长得越来越好看,霍庭森在朝朝身上,看到了他和徐愉的影子。

    朝朝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延续,是他们爱的证词。

    那束茉莉花从除夕夜开始放在徐愉床边,历经两季,依旧没有枯萎。

    周六晚上,霍庭森刚刚从公司回到月湖晚景,还没进门,就接到医院的电话。

    “霍先生,太太出事了。”护工在那边着急忙慌地说。

    闻言,霍庭森惊了下,下意识顿住脚步,过了好几秒才回神,转身立刻去医院。

    一路上,霍北再次体会了一次许久未曾有过的疯狂飙车。

    在此之前,这样的车速,还停留在把小夫人接出西山森林那次。

    到了医院,霍庭森一推开徐愉的病房门,就看到桃山带着听诊器站在床边,周围还围着一些护士和医生。

    他们见到霍庭森出现,立刻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

    虽说徐愉一直昏迷不醒,但知道她的医生和护士不无羡慕。

    人家有那么一个有钱有颜的老公,还有一个超可爱的儿子,即使是昏迷还能住高级病房。

    走到病床边,霍庭森望着还在沉睡的姑娘,眸色紧张:“桃山,她怎么样了?”

    桃医生神情激动:“三爷,小夫人可能要醒了。”

    随即,桃山挥手让其他人出去,指了指床边的那束茉莉花,“您看,茉莉花到了花期却开始枯萎。”

    目光落在茉莉花上片刻,霍庭森凝视着徐愉,抬起她的指尖,低头吻了吻,声音低沉:“徐愉,睡了五个月,还没睡饱吗?”

    “朝朝这几天很闹人,可能是想让妈妈哄了。”喉结滚动,霍庭森继续说:“愉儿,我给朝朝买了一只萨摩耶,名字叫hope。你还记得三哥吗?我听了你的话,和朝朝一直在等你。”

    话音落地,霍庭森倏然察觉到手中的指尖轻颤,他心里顿时惊喜万分,低头吻了下姑娘的指尖。

    紧接着,徐愉的指尖再次颤抖,霍庭森目不转睛地顾着徐愉,生怕错过她身上一丝一毫的生命力。

    白皙的眼皮慢慢掀开,徐愉还没看清眼前的人影,眼皮上仿佛压着一块石头,重新让她合上眼睛。

    紧接着,耳边传来霍庭森低沉的声音:“徐愉,不着急,慢慢来,我陪着你。”

    徐愉想应一声,但喉头像是被一只尖利的爪子绞住,让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过了会儿,徐愉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堪堪掀开一双沉重的眼皮,模糊的前景逐渐变得清晰,男人的面容出现在她眸底。

    五个月了,她终于再次见到霍庭森。

    “三哥。”徐愉微动粉唇,但这句话根本没有任何声音,可霍庭森听到了,他知道他的姑娘在说什么。

    喉结滚动,一直以来压在他心头的乌云终于散去。

    他心头那片一望无际的黑色大海,在此刻,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上方渐渐出现玫瑰色的光芒,明媚的阳光欢快地在海面上跳动。

    漫长的五个月后,霍庭森迎来了他的曙光。

    死神残忍,但天主仁慈。

    花开后,残词断句变成壮丽的诗篇,雷雨褪去,天空阳光明媚。

    此后经年,他和朝朝有家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