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森听了,偏头瞟了她一眼,沉声问:“以前为什么不说?”
容婶抿了抿唇,实话实说:“以前我不确定您对我们家二小姐是什么心思,现在我确定了,您是真心对二小姐的,所以我打算把这件事说出来。
三爷,二小姐真的很无辜。”
霍庭森皱了下眉:“我知道了。”
容婶离开后,霍庭森给霍北打电话让他查欧洲所有的岛。
忽然间,霍庭森想到岁檀,还有她口中的岁家。
他早就让霍北就查岁檀口中的这个岁家,但查出来的全都是些没用的信息。
霍庭森抬手撸起朝朝的小袖口,看了看孩子白嫩手臂上的梅花,目光复杂。
—
入秋后,天气变凉,徐愉的第二款香虽然还在失败,但她心情好了很多。
周五下班后,徐愉去了趟商场,给霍庭森和朝朝买了几件衣服。
一回到家,就发现霍庭森竟然在家,正抱着孩子在客厅里踱步。
“三哥,你今天怎么下班那么早啊?”徐愉一边问一边关上门,走进客厅。
霍庭森把想让妈妈抱的朝朝递到她怀里,温声说:“我今晚要出差一趟,公司的两条条商船在海上遇难,我现在就要走。”
徐愉一听,不舍得他离开。
抱着朝朝巴巴地望向他:“不能再陪我一会儿吗?我明天还想跟你和朝朝一起过周末。”
霍庭森在心里叹了口气,扣着徐愉的后脑勺把她搂进他怀里:“抱歉,宝贝儿。”
徐愉明白了,她虽然舍不得霍庭森,但不会阻止他的正事。
就是有些委屈地说:“好吧,那三哥,你赶快走吧,别耽误了正事。”
“嗯。”霍庭森低低地应了声,然后往她额头上吻了吻,带着霍北离开。
徐愉抱着孩子望向他的背影,拧了拧秀气的眉心,低头亲了亲孩子:“崽崽,我们一起等爸爸回家,好不好?”
“papa。”
孩子瘪瘪小嘴,也舍不得霍庭森。
霍庭森当晚便赶到海上。
华信的这两艘商船全部触礁沉船,出海近百人,无一生还。
霍庭森站在甲板上,看着商船触礁的地方,皱着眉沉思。
随后沉声吩咐打捞队:“继续找,一个人都不能漏掉。”
打捞队又工作了五个小时,却依旧找不到一个活人。
就在这时,从远处慢慢驶来一辆大型豪华货船。
霍庭森立刻命令大副改变航道,给这辆货船让路。
奇怪的是,这辆货船停在了霍庭森的左前方。
有几个人在甲板上朝霍庭森喊:“三爷,三爷。”
原来他们是两辆沉没货船上的幸存者,大概是被这艘船救了。
霍庭森命令大副把船开近。
两辆船挨着停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
几个水手跳上霍庭森的船,悲痛地讲述船只沉没的经过。
出海近百名水手,如今就剩下五个人。
霍庭森神色冷峻,让霍北好生安顿这些幸存的水手,他亲自向船长道谢。
“麋鹿号”货船的船长是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身穿一件黑色的金边制服,神情和蔼。身边还站着一个大概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霍庭森朝他颔首:“多谢。”
船长和蔼地笑:“不客气,年轻人。”
“阁下救了我五个水手,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霍某必将全部满足。”
船长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然后望向霍庭森:“冒昧地问一句,阁下,你是大陆上的人吗?”
“是的。”
“冒昧拜托您一件事,可以吗?”
“您说。”
“我家族遇险,如今在这海上躲避追杀,您如果不介意,就把我这个小女儿带到大陆上护着,等我解决外敌,必将重谢您。”
霍庭森抿了抿唇,沉思片刻后,点头同意:“阁下,没问题。如果方便,请留下一个联系名字。”
船长回答:“我叫鹿山青。”
随即,他低头望向身边的孩子:“这是我的小女儿,鹿椿。”
霍庭森把鹿椿接到他的船上,鹿山青向他感谢后,开船离开。
回港的途中,鹿椿忽然被噩梦惊醒,睁大眼睛尖叫:“姐姐,姐姐。”
霍庭森被她吵醒,一推开房门,就看到鹿椿光着脚跑到甲板上。
他连忙追过去,看到鹿椿茫然地站在甲板中央,目光呆滞。
霍庭森走过去,担心地问:“鹿椿,你怎么了?”
鹿椿不说话,似乎根本没听见霍庭森的话。
一旁站岗的霍北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三爷,她好像有点不正常。”
霍庭森闻言,蹙眉道:“什么意思?”
“三爷,我觉得她好像有点发育不全。”
霍庭森眉头蹙得更深,蹲在鹿椿面前,目光望向她。
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他竟然发现鹿椿和徐愉长得有点像。
虽说她们外表丝毫不相像,但霍庭森就是有种直觉,这两个人仿佛在暗中有什么关联。
鹿椿看着他,一字一句慢慢说:“姐姐,姐姐受伤了,她从楼梯上滚下来,流了很多血。”
她说得很慢,像是某种预言。
霍庭森轻声问:“鹿椿,姐姐是谁?”
小姑娘摇摇头。
然后又慢腾腾地说:“姐姐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霍庭森疑惑更深。
这时,鹿椿忽然从自己的睡衣口袋里掏出一片青叶子递给霍庭森:“送给你。”
霍庭森接下:“谢谢。”
“不客气,这叶子我只给我姐姐。”
霍庭森闻言,略微失笑:“只给姐姐,为什么还要给我?”
他现在可以确定,鹿椿就是发育不全,她的智力似乎停留在了四五岁那个年龄段。
“香气,你有姐姐的味道。”
霍庭森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笑着说:“小姑娘,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你可不能乱说。我家那么宝贝儿凶得很。”
鹿椿听不懂他说什么,她原地坐在地上,开始数口袋里的叶子。
霍庭森站在甲板上,忽然接到南山公馆的电话。
那头传来桐姨着急的声音。
“三爷,不好了,小夫人今天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把腿又弄伤了,流了一地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