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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七年前(1)
    那天群里很热闹,都说沈峥终见花开,得偿所愿了,

    徐愉却有些不明白。

    此前她一直以为沈峥对霍忍冬不过是临时起意罢了,说实话,自从徐愉认识霍忍冬,就发现她在霍家的存在感并不是很强。

    忍冬像是一棵无人在意的小草,在瓦砾间静静生长。

    她打算晚点向霍庭森打听打听这件事。

    当晚哄孩子睡觉时,徐愉发现朝朝的小梅花胎记竟然转移到了锁骨上。

    白嫩嫩的皮肤上,两朵粉红色的小梅花格外漂亮。

    徐愉给孩子拢好小睡衣,皱着眉有些心神不宁。

    霍庭森站在她身后,抬手捏了两下她的肩头,“别担心,朝朝不会有事。”

    他已经从小神明那里得知朝朝为何会有这样的胎记。

    好在答案是好的。

    徐愉相信霍庭森,这会儿被他安慰到。

    两个孩子睡着后,他们一起回卧室。

    “三哥,你知道沈峥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忍冬的吗?”徐愉坐在床边,踢掉脚上的拖鞋,一副等着听霍庭森讲故事的模样。

    霍庭森走过去,往她脑袋瓜上敲了敲,“这么八卦?”

    “有点好奇。”

    霍庭森挨着她坐,拿起一边的烟盒和打火机抽了支烟,还哄着让徐愉抽了几口。

    看到她被呛得脸蛋儿通红,他笑得蔫坏。

    徐愉瞪他一眼,也不穿鞋,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透风。

    “抽烟不开窗,你也不怕我被你熏死。”

    虽是这样说,但她还是上床窝进这抽烟男人的怀里。

    霍庭森单手搂住她,用烟嘴在她唇角研磨。

    像是觉得沾染上她味道的香烟抽起来更舒服。

    略微湿润的烟嘴在她唇角滑动,有些刺鼻的香烟味在她鼻尖流连。

    这烟味也不是太难闻。

    徐愉一动不动地让他玩,等他玩够,她才抢过他手中没抽完的烟,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

    霍庭森纵容失笑,把她捞到他腿上,大手不老实地从她上衣下摆里钻进去吃豆腐。

    徐愉忍着想打老公的冲突,咬着牙吐一句话,“霍庭森,你说不说?”

    不说今晚不给他睡。

    “说。”霍庭森道,“沈峥喜欢上忍冬,那……大概是八年前的事了。”

    这一晚,霍庭森说的不多,徐愉却莫名有些难过。

    无论多么强大的一个人,在爱人时都是卑微的。

    无论何时,暗恋都是苦涩的。

    她忽然想起七年前她在霍家老宅养身体那段时间。

    如果不是今晚提到暗恋这个字眼,她可能再也不会想起自己过去背着霍庭森有过一段情。

    并且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在她心中也留下不小的分量。

    只不过不明显罢了。

    她那段时间恰好眼睛受伤,暂时不能见光。

    时节入秋,老宅后院有一棵很大的枫树,她住在一楼,窗口刚好对着那棵大树。

    大概眼睛看不见,听觉就格外敏感,那时候,她经常喜欢趴在窗台边,侧耳倾听枫叶落下的声音。

    对那个时候的徐愉来说,风是她的朋友,用树叶落下的声音和她打招呼。

    她喜欢秋天,喜欢秋天里的风声。

    日子一直这样过去,有时枯燥,有时莫名从枯燥中多出两分慰籍。

    眼睛也一直没有好。

    直到有一天,那天没风,却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鞋底踏在枯叶上的声音。

    那脚步声好像一阵好听的晚钟,一点一点飘进她心里。

    眼睛没有复明前,她一直待在房间里,从来没人和她一起玩,这会儿见了人徐愉肯定不会放走。

    她看不见,猜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胡乱挥手,唇角挂着灿烂的笑,“你好,我叫徐愉,愉快的愉,很高兴认识你。”

    她像是怕对方会跑,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底兜出来。

    那时忽然又飘来一阵风,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眼睛被纱布蒙着,但从她抿唇的动作里可以看出她的紧张。

    许久没有等到回答,也没有脚步声,徐愉有些害怕,试探性地开口问:“你好,你还在吗?我想认识你,我叫徐愉,愉……”

    “愉快的愉。”那人打断她,声音很清冽。

    徐愉断定这人性别男,但她不在乎,憋了这么久,平时除了保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现在男不男女不女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窗边终于来个活人了。

    徐愉腼腆地笑,“你没走呀?我还以为你走了呢。你叫什么名字啊?是霍家的人吗?还是来霍家的客人?”

    她一连串问出这么多问题,那人大概是有些烦躁,“不重要。”

    他这声“不重要”不知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面前这个女孩。

    徐愉没勉强,但她孤独太久,总想找人说话。

    她察觉到这男人可能脾气不太好,有些害怕,不过这点害怕被她即将要面对的孤独轻而易举打败。

    她怕那人会走,着急忙慌地找话题。

    “你……你看过《钢琴家》吗?我觉得那个剧情很好看耶。”

    “……”

    “你到底是谁呀?除了爷爷从来没有人来这的,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多高?你是不是长得很帅?你有女朋友吗?你结婚了吗?你今天中午吃的什么?你明天打算几点起床?你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啊?”

    无论她问什么问题,对方一律用沉默回应。

    徐愉泄了气,摸摸索索地坐在后面的板凳上,双手撑着脸趴在窗台上。

    她以为那男人走了,于是就自言自语地抱怨。

    “小气鬼,说个话都不说,他一个字一百万吗?”

    “肯定是个小气鬼,要不然就是个哑巴,就会说不重要三个字。”

    “烦死了,这破眼睛怎么还不好。”

    “唉,好想喝奶茶。”

    她不知道的是,刚才说“不重要”的那个人还没走。

    男人模样清隽,五官深邃,身穿一件烟灰色的风衣,左手小指上有一块红艳艳的伤口,像是刚刚才弄伤的。

    他站在那,一片火红的枫叶慢悠悠挂在他肩膀上,霍庭森偏头,抬手抚去枫叶。

    一直听这小姑娘嘟嘟囔囔直到睡着才踩着咯吱作响的枯叶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霍老爷子就带着医生给徐愉复查。

    复查结果还是老样子,得再养养。

    像是早就猜到这个结果,徐愉接受得很平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