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婷不愿意回去,王家的一边给她收拾,一边给亲戚们解释:
“我们家小姐呀,就是一刻也离不开诗婷,没办法呀。”
王诗婷只好换了衣服,坐了马车回府。
“小姐叫我回来是什么事呀?真是的,大过节的把人喊回来。”王诗婷一边往院里走,一边问身边的小丫头。
小丫鬟有些害怕的样子,“好像,好像是小姐丢了东西。”
王诗婷的脚步一顿,“丢了什么?”
“好像是什么首饰,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王诗婷忐忑不安来到院门处,却不敢进去。
小夏从她身后冒出来,“在这等谁呢?小姐找你问话呢。”
“我,我,”王诗婷用手捂住头,“我感觉头疼得很,许是喝了酒,路上吹了风,有些风寒了。”
小夏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瞧你满面红光嘛,这是精心装扮了?”
王诗婷心如擂鼓,“头,头疼……”直接晕倒在院子门口。
云团从院里走了出来,看着倒在门口的王诗婷,眼睛被她耳朵上戴着的耳珠给吸引了。
这是回来的急,忘记摘了?
“泼醒。”云团说。
小冬一盆水就浇了上去,王诗婷惊叫着跳起来。
“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小春上前强行给她的耳珠摘了下来,“瞧瞧这是什么?怎么跑到你耳朵上去了?”
太阳下面,那对琉璃耳珠闪着淡黄色的光芒。
王诗婷脸上滴着水,虽然晒着太阳,但还是感觉彻骨的寒冷。
“这,这,是奴婢弄混了,小姐您的首饰太多了些,奴婢昨天走得急,就不小心把您的耳珠给装到自己盒子里了。”
小夏说:“哟,你这年纪轻轻的脑子和眼睛就都不好使了,装错了首饰,戴的时候也没发现?今儿装错了一对耳珠,明儿装错了一只戒指,后儿又装错了一对金钗,用不了多久,小姐的东西就都装到你自己箱子里了。”
王诗婷赶紧跪下来,“小姐,奴婢是一时糊涂,看着小姐的耳珠十分漂亮,想着配奴婢的衣服,就偷偷借回去戴一天,奴婢绝没有想过要偷小姐的东西啊!”
小秋早搬了一个椅子过来,垫上软垫,云团一撩裙摆坐了下来。
“那我且问你,我有一对茱萸金钗,今日正打算戴呢,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放到哪里去了?”
王诗婷手心都出了汗,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头上是否还带着金钗,仔细回忆着自己出门的时候好像是将金钗都拔了下来。
“小姐,您的东西奴婢都放在妆奁里了,奴婢绝对没有拿,奴婢没有那个胆子,许是,许是其他人拿的。”
“你别胡乱攀咬人!”小夏怒了。
“奴婢只是猜测,春夏秋冬四位姐姐,有时候也会打开小姐的妆奁的,也不止我一个人会打开呀。”
云团面无表情地看着王诗婷,一句话也不说,就静静地看着,眼睛轻轻地眨着,长长的睫毛像是羽翼一般轻轻扑扇。
她身量比同龄人要高一些,但身形慢慢抽条,体格看起来并不大,但坐在那里,周身就慢慢升腾起一股气势来,越沉默,气势越强。
王诗婷只觉得肩膀上似乎有泰山压着一般,几乎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一会,云团喊了一声,“春夏秋冬,”
“在。”小夏已经摩拳擦掌。
“你们是不是也动了妆奁?”
“啊?”
云团冷着脸,“只要动了妆奁的,都有嫌疑。”
王诗婷稍稍松了口气。
“我念在和你们主仆一场,给你们一次机会,限你们一天之内,将拿的东西都原样放回去,我就既往不咎;否则的话,你们就别在府里待着了。”
小夏扑通跪了下来,哭喊:“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我冤死了!”
云团微微一笑,亲自将诗婷扶起来,“你是王嬷嬷的女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这耳珠你用过了放回去就行。”
“是,”王诗婷抹了把额角的水,“小姐,奴婢先回去换身衣服。”
“去吧。”
小夏一路哭喊着进了院子,关了院门,哭声戛然而止,“小姐,我刚刚演得还行吗?”
“行,你演得可太像了。”云团笑着夸道。
小冬问:“小姐,干嘛这么麻烦,直接去她屋里搜,一搜一个准,肯定是她拿的。”
云团摇摇头,“不,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小冬:“怎么?她还不是大鱼?”
晚上,王致和一家又都回了府,王诗婷找到爹娘求救,将今日的事情全都说了。
王家的想了一会,安慰女儿,“没事,这事娘给你摆平。你就稳住,不要慌张。”
她安顿了女儿,瞅着吉祥如意在正房里忙着收拾饭桌,悄悄去了一趟丫鬟房。
另一边,王诗婷不放心,回了云团院子瞧一眼。
透过窗户,小秋正在窗前给云团梳头,影子照在窗户纸上,“小姐,下回可不要喝这么多酒了,今天就早早歇息吧。”
王诗婷看云团去睡了,也回到房间睡觉。
幸好有爹娘,否则她都不知道这关该怎么过。
明明小姐从不关心那些东西,今日怎么突然翻起这事?
她冥思苦想,觉得一定是春夏秋冬嚼舌根。等过段时间,一定要娘给她们四个撵走,这样自己就更高枕无忧了。
重阳之夜,街上行人比寻常多了些,云团穿了男子的衣服,戴了纱帽,身后跟着小春和小夏,前面是沈长洲在领路。
“小姐,这里就是王致和的家了。”沈长洲说。
“好!”云团十分开心,隐隐有些激动,今日她可要抓出一条大鱼来。
“小春,小夏,你们快翻墙进去,好好找找。”
小春让小夏蹲下,自己踩着她一下跳上了墙头。
“汪汪汪!”突然墙内传来大狗的叫声,随后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谁呀?”
小春慌忙从墙上跳了下来,“小姐,他院里还有看门的呢。”
云团说:“那你们用轻功,跳上房顶,从房顶下去。”
小春小夏:“……小姐,我们不会轻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