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家主子奴仆都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那些达官贵人们还在催促着仆人烧洗澡水。
“快点啊,都什么时辰了,夫人和姑娘累了一天了,要等着沐浴后休息呢。”丫鬟过来催促。
那些烧火的仆人嘴上说着尽快,心中无限憋屈,看看人家硕宁伯府,那些奴才多享福,自己跑了一天路了,到现在饭也没吃上一口,还得抓紧时间给主子烧洗澡水。
哎,能有什么办法呢?
晚上,官老爷们在各自的蒙古包一样的临时住所里泡着脚,心说今天总算过上人过的日子了。
“老爷,咱们就这样跑了,日后若是袁家追究起来,会不会找咱们麻烦呀?”夫人问道。
她家老爷舒服地泡脚,“怕什么?跑的又不只咱们一家,且第一个跑的也不是咱们家,且跑吧,这仗还有的打呢。”
第二天,等那些人家吃完饭、将蒙古包、厕所等都收拾完准备出发,硕宁伯一家早就出发了。
陈老太坐在马车前面,跟丫鬟们闲聊,“这些贵人们磨磨唧唧的,在咱们村里呀,那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早上,那些大官们吃过饭出了蒙古包,伸了个懒腰,感觉这些紧张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伸头一看,咦,硕宁伯一家呢?
下人来报:“老爷,人家一大早就开火做饭,现在已经在路上走着了。”
官老爷便急了,“谁叫你们这么墨迹,赶快收拾了咱们上路,要赶上他们!”
但那些夫人姑娘们就不乐意了,“哎哟老爷,我可受不了这样赶路了,前几天差点没把老夫人骨头架子颠散了,为什么一定要跟上他们呀?”
姑娘们也不乐意,“就是啊爹,他们手脚快,是因为他们没规矩、不讲究,我昨天都看见了,他们姑娘和丫鬟共用一个净房和恭桶,”姑娘们捂住了嘴巴,“也太恶心了。”
这些官员老爷们却有些无奈,“你们不知道,这白家运道好,你们没看见,他们家是第一个跑出去的吗?咱们跟着他们,一定也会平安无事的。”
但这些夫人姑娘们实在受不了赶路的辛苦,“老爷,你多虑了,只要咱们逃出来了,那就没事了。”
于是这一群磨磨唧唧的官员队伍们,就放慢了速度,慢慢往前赶。
而京城这边,袁老将军率领武安军大部队,已经来到京城了。
他们果然没有直接攻城,而是派兵围住了京城周围城门,在四周安营扎寨,打算将城里的人困死在里面。
士兵来报,“皇上,那袁贼果然包围了京城,看样子打算要断了咱们粮草供应。”
公主心说,还真叫魏玄猜对了。
“城中粮仓现在还有多少余粮?”
镇南王回禀说:“大概还能维持半月有余。”
“行啊,”公主往身后龙椅一躺,“那熬吧。”
夜晚,袁鹏在军帐中,同众将士喝酒。这些将士们怀中抱着舞姬,手中举着酒杯,嘴里嚼着肉,还没有开始打仗,似乎已经开始庆祝胜利了。
“小将军英明神武,这下不费一兵一卒,很快那妖女就要出城投降了。”
“只怕要饿哭了呢,哈哈哈哈!”
夜晚,将士们醉酒睡去,夜间的寒气让他们睡得更香甜。
“报——”袁鹏账外忽然有人来传信,听声音十分紧急。
“什么事?”袁鹏揭被而起,手拿起床边的刀。
“回将军,咱们大营的粮草被人点着了!”
“什么?谁点的?”
“应该是镇南王的人,深夜潜入咱们大营内部,找到了粮草,迷晕了看守的士兵,全给点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可恶!”袁鹏将刀一把插入地面。
这一看就是魏玄的手法,这小子果然阴险啊。
第二日,袁老将军阴沉着脸来见袁鹏,“你说的围城,现在人家还有吃的呢,咱们倒是一点吃的也了。”
旁边有将士说:“大将军莫急,咱们粮草马上就运来了。”
“运来?要几日?这几日喝西北风啊?”
将士也没话说了。
袁鹏说:“爹,眼下趁着将士们还有体力,我建议直接攻城,进城之后,抢了他们的粮草,咱们的士兵不就有饭吃了。”
这也是袁老将军一开始的想法,他打仗就喜欢这么直接,不搞那些邪门歪道,直接给你打服气。
“攻城吧。”
袁老将军一声令下,袁鹏就带着部队准备攻城了。
他们准备了投石机、云梯、绳索、还有铁撞木,各色攻城武器一应俱全,想必不出两个时辰,就能拿下城门。
袁鹏骑着大马,领着部队声势浩荡地来到城门前,却见城门上没有一个守卫。
“这是提前放弃了吗?”袁鹏歪嘴笑。
接着,城门缓缓打开。
武安军士兵们皆是瞠目结舌,这怎么还没开始攻城呢,门就开了?
“白费老子力气,拉着这大木头这么远路过来。”拉着铁撞木的士兵说道。
袁鹏觉得这可能又是对方的诡计,埋伏、烧粮草这些就罢了,现在直接让他们进城,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将军,咱们还进不进去呀?”
袁鹏一挥鞭子,“不进去,难道还掉头回边郡吗?”
不论对方开不开门,他们是都要进去的,没第二种选择,再拖下去,他们就要饿着肚子打仗了。
“进城!”袁鹏率先进入城门。
他进城之后,没什么情况发生,城内安静得很,老百姓似乎已经提前逃走了。
等他带领的攻城部队大部分都进入城内后,还是没什么异样,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真有些邪门啊,这些人都跑哪去了?”
“难道一夜之间跑了?”
“傻啊你,四座城门都被咱们围住了,他们往哪跑?”
袁鹏身边的参将议论着,忽然后面传来呼喊声:“有埋伏!有埋伏!”
原来是早早埋伏在城外的一小队镇南军发起突袭。
进城的士兵顿时慌了,举着长矛四处张望,哪有埋伏?
但队伍最后面的人已经开始往外跑了,此时城门处忽然落下来一张网,末尾的士兵被兜头罩住,挣扎不开,很快,城门关闭了,将他们关在了城内。
“兄弟们,杀掉一个是一个。”此时隐藏的暗处的魏玄号令开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