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兵们个个一身杀气,弓箭刀剑齐上,反正都要死,多拉几个垫背的也好。
魏玄直冲袁鹏而来,擒贼先擒王,这是他一贯作风。
袁鹏还没弄清楚哪里有埋伏,已经被人围住了。
城门处狭窄,他们武安兵的大长矛发挥不出作用,又被对方打了措手不及,一时有些军心涣散。
“给我死战!”袁鹏吼了一嗓子。
魏玄从高处飞落,一脚将他从马上踹下来,袁鹏跌在地上,很快被一群镇南兵围住,将他捉了起来。
魏玄威胁其他人,“再动就杀了你们将军。”
所有武安兵放下了兵器。
真是邪了门了,他们百战百胜的常胜部队,怎么连输两场了?
袁鹏又看到熟悉的面容,心中压着一股气,他感觉这仗打得稀里糊涂的,有些憋屈,但又有一点隐隐的兴奋。
“投降投降,”他双手举过头顶,吊儿郎当地,“魏参将还真是厉害呢。”
魏玄没有跟他废话,直接押着他上了城楼。
城门外,袁老将军已经击败了那一小队镇南兵,此时率领大军,正在城下。
镇南王已经登上了城楼,朝城下喊道:“袁高义,不想你儿子死的话,就立即撤兵三百里。”
袁老将军脸色晦暗不明,他从没有被人这样明晃晃威胁过,但是他确实舍不得他的儿子。
他一生戎马,征战多年,大儿子已经战死,只剩下这一个小儿子,还没有成亲,若是死在这里,他袁家就绝后了。
“谢铭老匹夫!你现在是垂死挣扎,就算我立即撤兵,你跟那妖女也不过是多苟活一段时间,难道还能翻身吗?”
镇南王笑哈哈,“早死晚死都是死,总比看着谢家的江山落入你这狗贼的手中要好,将来本王到地下,也有颜面面见先祖。倒是你这个狗贼,欺君罔上,死了之后要被千刀万剐下油锅!”
魏玄接着道:“袁高义,你陷害忠良,诬陷我外祖边郡侯,可知早晚有一天,你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袁鹏刀都架脖子上了,还嘻嘻哈哈的,“魏参将,别高兴太早。”
魏玄一脚踹在他腿后,袁鹏跪了下来。
袁老将军被骂了一顿,灰头土脸地,身边将士问他:“大将军,果真要退兵?”
袁老将军别无他法,刚要抬起手,却见城门另一边,有一队人马上来了。
那是……
“王爷,放了袁小将军,这妖女就无事。”
镇南王瞠目结舌,护军佐领刘冲,竟然挟持着公主过来了。
临贺公主一身龙袍,被刘冲绑了个结实,一路从皇宫押了过来。
跪在地上的袁鹏忽然嘻嘻笑起来,“我就说嘛,你高兴得太早了。”
魏玄紧紧攥了攥手中的刀,很想立即给袁鹏了解了,但他不能不考虑公主。
公主是他洗清外祖冤屈的希望。
“你这奸贼,吃里扒外,猪狗不如的东西!”镇南王骂道。
刘冲哼一声,“我刘某一直忠于皇太子,臣服于这妖女,只是忍辱负重。”
临贺公主听得想笑,“你就是喜欢男的是不是?”
刘冲恼怒:“妖女,闭嘴!”
“哈哈哈哈!”袁老将军在城门下大笑,“谢铭,你这兜了一圈子,还是一败涂地呀,快快打开城门,迎本将军进去,本将军还能留你个全尸。”
魏玄将袁鹏提了起来,“袁高义,用你这儿子,换公主的性命。”
袁老将军道:“这妖女必须死。”
“那你这儿子,就一同下去陪葬。”
袁老将军一脸怒容,“就算我放了那妖女,你们还能跑得掉吗?”
此时他们被武安军四面包围,真的是插翅难逃了。
镇南王痛心疾首,“公主……”
临贺公主心态还挺好,“愿赌服输,大不了一死。”
很快,谢征被人解救了出来,赶了过来。
“公主不可杀!”他大喊道。
临贺公主嘴角微微上扬,她就知道,这堂哥一定会保住她的性命。
谢征瘦了不少,站在城门上,看着下面的浩浩大军,心情颇为感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军朝他叩首山呼。
当晚,临贺公主、镇南王和魏玄等人都被关押了起来。
谢征身后跟着袁老将军、袁鹏、刘冲等人,来到大殿上,等在这里的三羊立即朝谢征行礼。
“臣白皓旸参见陛下。”
刘佐领指着三羊道:“陛下,这个小子是公主提拔的,他一直在给公主干活。”
三羊伏在地上,辩驳道:“臣是被逼无奈,如若不臣服,臣就要被杀头,还要连累家里人,不止臣,京中官员大多都假意屈服,这才保住性命。”
谢征是知道谢姣的手段的,“起身吧,朕知道你们的苦衷。”
三羊出了一口气,“谢陛下。”
袁老将军根本没把这个白皓旸放在眼里,只问谢征:
“陛下,眼下妖女已经捉住,陛下想要怎么处置呢?”
“镇南王、魏玄,不可留;公主乃是先帝血脉,不能杀,终身囚禁于宫中。”
袁老将军心说,这个妖女还留着干嘛,但是镇南王都被杀了,一个女子也翻不出花来,他也就不再进言。
此时宫中的监牢里,镇南王已然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甚至还要连累家人,心中万分伤感。
临贺公主说:“叔公,是我连累你了。”
“公主说哪里话,老夫也是早看不惯袁高义那副嘴脸,跟着公主造反,是心甘情愿的。是我疏忽大意,竟然留了刘冲这个奸贼在身边。”
公主道:“当初他的女儿入学公主书院没多久,就被本我淘汰了,恐怕那时就对本公主怀恨在心。”
她转过头来,对魏玄道:“本公主辜负了你的期待,没能替你洗清你外祖父的冤屈。”
魏玄坐在地上,双臂搭在膝盖上:“公主,我们或许还有机会。”
镇南王问:“机会?还有什么机会?”
此时窸窸窣窣一阵声响,有人来监牢中了。
“是谁?”
“公主,是我。”三羊穿着侍从的衣服混了进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