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父有点焦躁。
陆筠霆来了战家之后,对他们一家态度都称得上是和颜悦色,甚至还主动聊了许多近几年来的经济走向,更是答应了晚上跟他们一起吃个便饭。
现在是怎么了?
怎么战文逸刚回来,陆筠霆那原本和颜悦色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连语气也夹枪带炮,这不得不让战父怀疑,陆筠霆这没来由的怒火跟战文逸是不是有所牵连。
面对战父的询问,陆筠霆也是毫不客气的当众拆穿了战文逸虚伪的假面,他冷笑一声,说道:“战叔叔,你的这位儿子,手伸的可够长的,都伸到陆家来了。”
战父脸色猛然一变,见陆筠霆的脸色压根不像在开玩笑,连忙问道:“筠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叔叔听不懂啊,要不你再说详细点?”
该死,好端端的,战文逸什么时候招惹了陆筠霆,陆筠霆又在胡说什么,战文逸什么时候把手伸到陆家去了?
这段时间内巨大的信息量,一下子把战父的脑子砸的险些血压飙升。
陆筠霆没理会战父,目光直直朝战文逸看过去,“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战文逸脸色有些僵硬,偏偏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战父连忙拽了他一把,“文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了!”
战文逸嘴角抽了抽,安慰了战父一句,“爸,你别上来就兴师问罪的,陆大哥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有没有可能是我们之间什么误会?”
“真的吗?你们之间有误会?”战父惊疑不定的询问道。
战文逸肯定的点点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和陆大哥也是今天第一次见面,是在犯不着主动招惹他啊。”
战父这么一想,也觉得战文逸说的有几分道理。
他脸色缓和了不少,拉着战文逸在身边坐了下来,在场除了战文逸和战父的脸色好一些,其他人的脸色可就没那么好看了。
战父坐下之后,还不忘了跟陆筠霆解释,“筠霆,你也听到了,文逸今天第一次见你,怎么可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招惹了你,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要不咱们再查查,看看是谁在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
陆筠霆唇角溢出一声冷笑,在这场本就充满了虚伪客套的宴席上,挑衅道:“难道我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主动来找你们的麻烦?”
战父犯了难,“这……”
陆筠霆不是说凑巧来到江城出差,这才顺道来家里拜访一下吗?怎么又牵扯出什么证据?
战文逸在一旁笑的十分虚伪,“陆大哥,这是干嘛啊,您是我大哥,我就算再怎么不自量力,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陆筠霆斜眼睨着他,这战文逸的脸皮还挺厚,居然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只可惜,即便他这么精心的伪装,陆筠霆丝毫没打算放过他,他毫不客气的当众拆穿道:“你哪里是不敢,你是巴不得陆家早点倒台吧?
我之所以来到江城,是听说这边由陆家负责的旅游区项目闹出了人命,起初我也以为,这只是一个意外,但你的胆子真是大的很,居然敢派人到陆家那边的项目上闹事,让工地拖延了将近一年不能开工,你知道这短短一年时间,在这个项目上,陆氏集团已经损失了多少吗?”八壹中文網
战文逸瞪着眼睛,完全没想到陆筠霆不但查出了他是背后之人,还在战父面前把他给揭穿了!
战文逸精心伪装过的表情,终于有了一道裂痕,“陆大哥……”
“你这声陆大哥,我担待不起。”陆筠霆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而是转头对着战父开了口,“战叔叔,我陆家自问从来没有招惹过你们战家,不知道战家这次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跟我们陆家作对了?”
战父在亲耳听到陆筠霆细数战文逸的罪行时,气的脸色铁青。
他还以为真是个误会,谁曾想,竟然真的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做了招惹人家的事!
战家虽然历史悠久,几个世纪下来一直很有名望,但比起如今做到全球前三如日中天的陆家,到底还是差了许多,加之战家多年不问世事,在如今市场上的地位非从前可比。
要是真一个不小心得罪了陆家,对战家来说,绝地没有一点好处,如果陆筠霆是个不好说话的主,战家百年大族,一夕之间消失在江城之内,也不是不可能。
战父额头上的冷汗都要下来了,一双眼睛狠狠的朝战文逸瞪过去,咬牙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陆大哥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干了这种事,去找陆家的麻烦,影响人家工地动工,拖延了一年的时间?”
战文逸抿着唇没有说话,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不说话就等同于默认。
“真的是你?”战文逸的态度险些让战父昏死过去,一口气堪堪才提上来。
从战文逸回来,就在餐桌前一言不发的战母,此时也冷笑了一声,漠然道:“你的好儿子还真有本事,才回来了多久,这么快就得罪了陆家,再这样下去,以后整个战家是不是都得为他的鲁莽陪葬?”
战父和战母的关系,自在战文逸从外面接回来之后,就一直势同水火,今天是陆筠霆来了,两个人才装成相敬如宾的样子。
现在亲耳听到战文逸给战家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战母更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听了战母的话,战父的脸色难看的要死,低声呵斥道:“少说两句!”
战母不以为意的反讽了回去,“难道我说错了?你自己的儿子给战家惹了麻烦,连说都不让说了?”
“你!”
陆筠霆掀起眼皮,淡漠道:“其实今天过来,主要还是想要问问战家人的意思,你们默许战文逸对陆家的项目动手,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要战家跟陆家开战?
当然,如果是的话,陆家会奉陪到底,绝不会心慈手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