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上,苏晏之盯着外面这个长相格外阴柔,面容似乎不男不女的人,满脸的嫌弃,“你到底,来做什么?”
栏杆外的漂亮男人,深沉一笑,他修长的指尖一抬,摘下了帽沿,看着苏晏之,声音缓和,“本君再重复一次,想娶你为妻。聘礼本君都带来了。”
说完,从身上摘下了那金色的锁,看了两眼之后,伸出手一钩,顺手便挂在了苏晏之的肩上,“给你聘礼。”
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手跟着一抬,抽离了苏晏之头顶的发簪,“本君的嫁妆。”
苏晏之眯起了眼眸,黑发随之落下,带过苏晏之的阴沉,他手渐渐握紧,“找死!”
他还真的没想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居然遇到这么一个有病的人。二话不说就要娶他,这不是脑子有些不正常吗?
没有多说一句话,上手就打,而栏杆外的男子脚轻轻一点,便飞身而起,躲开了苏晏之的动作。
跟在那祁容音身后的人立刻警觉,但是却被阻止了动作,“都别动,本君陪夫人玩玩。”
居高飞离了一些苏晏之,他临高而下看着愤怒的苏晏之,温柔的笑容席卷眼底,“东营之人,轻功至高,夫人……别费力气了。”
苏晏之发丝随着风雪,凝着那高于悬梁之上的人,“你再说一个字,朕将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咬牙沉默,没准备搭理这个人,转身回了屋里,一打开房门,凌乱的发便被吹了起来,顾璟旭坐在屋里喝着茶。
苏晏之进屋之后便关上了房门,“外面有个疯狗,暂时别出去。”
顾璟旭温柔的眉目落下,丝毫没有在意外面的人,只是淡然的喝茶,“嗯。”
屋外,祁容音坐在房梁之上,面容上带着俊雅的笑容,他的目光看着由云层之中落下的清雪,舒展了一下腰身,“夫人生气了,该怎么办呢?哄一哄!”
从屋檐之上跳下来,他走到了窗户边,手一抬将窗户拉开,便看见了坐在顾璟旭对面的苏晏之。
祁容音手撑在了窗台上,看着屋内的两个人,“喂,你们在聊什么,加我一个呗。”
说完,祁容音干净的指尖点了点窗台上的灰,有些嫌弃,但是却也没有离开。
顾璟旭冷眸垂下,他回身看了一眼趴在窗台上的人,喝了一口茶,“东营之主,究竟来此所为何事。”
祁容音侧着眼眸,看着顾璟旭,凝了两眼之后,他一个翻身从窗外飞了进来,对着苏晏之温柔一笑,“娶他啊,怎么你要和我抢吗?”
顾璟旭淡漠低眉,“抢什么,抢他吗?”
淡定喝茶的时候,苏晏之已经阴沉下了眼眸,看见祁容音坐在顾璟旭的身边,一掌拍在了桌上,“滚出去!”
“不滚。就不滚。”
祁容音冷哼一声,坐在顾璟旭的身边,看着顾璟旭的一身白衣,面容冷漠,有些疑惑的拉扯了一下顾璟旭的衣裳,“长的没我好看,性情没我好……”
“你喜欢他什么?”
祁容音偏头看着苏晏之,皱了眉头,“喜欢他冷脸对你?”
苏晏之脸更黑了,捏紧了手,“再不滚,让你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