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本君好害怕啊,可惜了,你连抓都抓不到我,怎么杀我?”
祁容音手撑着下颚,他和顾璟旭虽同样身穿白衣,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顾璟旭面容高雅清冷,就像是悬于苍山之上的云。就算是落下,也是纯然白雪,性情之中,更透着一股冷。
而祁容音更像是沾染俗世的水,柔和笑意,却是深沉看不出底。
对于苏晏之的威胁,祁容音仿佛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将手上的发簪转了两下之后,插在了自己的发丝上。
独自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将苏晏之甩给自己的金锁重新放在了桌上,“苏晏之,我带着全部身家来娶你。是不是很有诚意?”
苏晏之看着桌上的那一把金锁,冷哼一声,“你的全部身家,就一把破锁?”
祁容音双手撑住下颚,附身趴在桌上,柔顺的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在了桌台边,他蹙着修眉,“这是本君父皇送给本君和皇弟最贵重的生辰礼,其他的都是国之金土,不是本君的东西。”
停顿了一下之后,忽然明白了,眼眸凝着苏晏之,“哦,明白了,你嫌少?!你等等……”
祁容音在自己身上又找了找,然后又掏出了一只木头做的小马,“还有这个,小木马,我亲手做的。”
“滚出去,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你。”
苏晏之冷了眼眸,眼角的阴冷已经有了阴沉之感,显然情绪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祁容音知道苏晏之易怒,便将手边的茶水放在了苏晏之的面前,“别生气啊,气多了,对身子不好,容易短命的。”
顾璟旭举起茶杯,敛着笑了一下,这么戏弄苏晏之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实有趣。
目光逐渐被祁容音吸引了过去。
南国东营相靠较近,几近一大半的国土边境相交,东营,虽为小国,但也富饶,遍地黄金。
在南国之时,他听说东营之主性情洒脱,做事决断从不在旁人的理解之内,但是事后也总有意想不到的结局。
祁容音也注意到了顾璟旭的目光,回眸凝着顾璟旭的时候,他的笑容浮上面颊,“你看着我,在想什么?”
“在想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想的很多,你能一一解答吗?”
顾璟旭声音平静,淡漠喝着茶,问了一句。
祁容音也跟着喝了口热茶,垂下眼帘,看着水中沉浮的茶叶,“若真的想要找一个人,是不会找不到的。”
“至于你其他想问的,我没必要回答。除非……”
停顿了一下,他的眼帘看向了苏晏之,歪着脑袋,发丝从他的肩头滑落,带过一丝俏皮,“除非你问我,你的的问题,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祁容音比起顾璟旭,也有一份高傲,他将茶碗放下,笑容温和的苏晏之,“我倾家娶你,真的不嫁吗?”
“有病。”
苏晏之冷声开口,一直阴沉着情绪。
若不是眼前之人是东营之主,他早就弄死了。
祁容音也不恼,挑了一下眉,“怎会是有病,我是来陪你的。”
说着,又往苏晏之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帝王皆孤独,这么些年受苦了,我懂你的。”
“懂个屁。”
苏晏之眉目一冷,伸手就向祁容音打了过去,但是祁容音的速度却是更快一些,他的脚尖一点,便躲开了苏晏之的攻击。
苏晏之速度再快,也只碰到祁容音拂过的衣袖。
明显,比起轻功,祁容音在所有人之上,落下身影之时,祁容音已经站在了顾璟旭的身后,“都说了,你抓不到我,别费力气了。”
苏晏之已经在愤怒的边缘徘徊了,他手捏住茶杯,嘭的一声,茶杯便碎了,“滚出去!”
祁容音眉头挑了起来,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好,出去,出去,这就出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