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毒人?”
苏晏之有些不确定的眯起了眼,若非记忆之中有这么一个人他记得清楚,还真是认不出来。
在他记忆之中的小毒人应该是面黄肌瘦,眼神里满是肃杀和凄凉的,而如今面前的少年人,倒像是一个“贵公子”。
身着华贵的金丝白衣,手腕带着的腕带都是纯银的,头上束发的簪子是纯金的蛇龙簪,很衬人的气质,面容俊美,虽说还是少年气,但不乏高贵之处。
苏旭卿看着苏晏之的眼神,也没有害怕,他将怀里的弟弟抱了过去,丢到了苏晏之的身上,“你的,然后还有……”
说着又放下了自己身后背着的包,规矩的放了下来,拆开之后满桌子的奶粉和尿布。
苏晏之惊了,傅时霆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旭卿放下东西之后,看了一眼里面的床榻就往里走,“困了,睡觉。”
傅时霆惊讶的看着苏晏之怀里的孩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苏晏之更是一脸的懵,眉间抽搐了两下。
他一手提起了怀里的孩子,准备扔,但在看见孩子那大眼睛的时候动作还是缓了,慢慢的丢在了地上,“这什么?”
傅时霆看了一眼那个孩子,又看了一眼苏晏之,竟然发现居然眉眼之间和苏晏之有些像,不敢相信,他蹲下了身,凑近又看了两眼。
越看越觉得像,傅时霆睁大了眼睛,看着苏晏之,然后将孩子抱了起来,就盯着看。
而屋外的屋顶上,顾璟旭一身黑衣融在黑夜里,屋顶的风将他的发丝吹起来,他的目光落着,看着苏晏之屋内的光,还有傅时霆的反应。
祁容音坐在顾璟旭的脚边,揉揉自己的肩膀,倒是觉得奇怪,“你将那个孩子丢给苏晏之做什么?他能带好?”
“他想死。”
顾璟旭淡漠的回了一句。
“嗯,所以呢,和这个孩子有关系吗?”
祁容音并不觉得这个孩子能给苏晏之带来任何的改变,苏晏之本就是情感淡泊之人,这个孩子又能带来什么。
“这是他的责任,不要负责吗?”
“难不成你和他一样,都只管造了快活,让别人管和带吗?”
顾璟旭冷声低眉看向了祁容音,“不负责任之人,不配去死,明白了吗?”
“真不知南思琪这两年是怎么教管你的。”
祁容音被顾璟旭说的莫名其妙,明明在说苏晏之,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他身上来了。
刚准备反驳,忽然院外有了脚步声,两个侍从从药膳房的端着药往这边走……
“后院的那两个一直睡着的死人醒了?”
声音里带着鄙夷和嘲讽,还有一丝不屑。
祁容音目光一暗,黑夜里难得的又正经了起来。
顾璟旭沉默之时,转了身看着屋檐之下站定了身谈话的两个人,目光冷了几分。
“听此前这宫中的人说啊,那两个人可是怪物和罪人。”
“先王朝就是被这两位罪人给毁了……”
“嘘,这话可不能说,小心被人听了去。”
“小心做什么,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黑夜里,顾璟旭将这两个人的话听了进去,冷漠的目光落下阴沉,“怪物……罪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